倘若不信,且一齐去看看,以验虚实。”
即引着一众人,直奔那人兽厮打之处。绕过院墙,走至书房屋后。
汪诚触景生悲,不禁哽咽道:“小山子啊,你死的好苦!”旋哭旋说:“众位,就在此地,吾的儿被妖怪所害,如今被游方道士带回了抱朴观,这等天大的事,岂能当玩笑耍闹?”
众人纷纷上前,俯身细看了一回,言道:“那道士真来的奇异。”
有人宽慰道:“汪管家,你先收住悲啼。依我说,小山亦许命不该绝。不然,那来的游方仙长?”
汪诚方止浊泪,言道:“在下虽无大德,然非善不为,何苍天却不佑庇,致使我汪家断后绝嗣!”
众乡相劝道:“小山既被妖怪所害,你老人家诚然心疼。奈逝者难以复生,子女也是强求不来的。你偌大年纪,倘再有个好歹,教汪婶子怎个活法,劝你先料理正事,想主意捉住妖怪报仇,才是最当紧的。”
汪诚点点头:“内人得知小儿横祸,已抱恙痴卧。而今我家里是亡的亡,病的病,皆拜妖怪所赐,我与那畜生势不两立!乞各位商个稳妥的法子,接下如何打算?”
中年男子道:“咱们齐心协力,今晚先设套捉一次,如若得手,自不必说。倘真不济,即去寻找那位道长。据你而言,他定有降妖伏魔的本事,彼时将之请来,准保祸害消除。也可请他给金公子瞧瞧,其病必然痊愈。”
汪诚豁然道:“你的主意甚好,大伙忙活半天该都乏了,咱们先到前边歇息歇息,吃了晚饭再按机行事。”
中有人便转身去寻来众乡邻,聚集在厢房内。
汪诚坐于木椅上言道:“多蒙众位鼎力相助,本该治酒酬谢,但因系主人安危,间不得暇,俟过几日,定行摆筵补情。”
众乡邻道:“汪管家见外了,不必如此。这等事本是咱们该效力的,有何谢之图?”
汪诚道:“观我家公子似已伤了真元,恐命在旦夕。今晚大伙将书院暗困,若拿住妖怪就不用说了。若拿不住,也不知抱朴观的道士怎么称呼?诸位谁有见闻说给我听,捱等日后好去找来。”
大伙面面相窥,纷纷晃首。
中有一络腮胡须的男子道:“游方道士来去匆匆,恐无人知其仙号。不过我常听言传,观内还有位本领高强的法师,大家都称为梅真人。你若寻不见仙长,可前去请梅真人,他就在观外摆着卦摊儿,到那一探便知。但此事也须禀明金公子,再竭诚去办方好。”
汪诚听罢,言道:“说的正是,大伙先请用饭,待我去禀明主人,回来再作计较。”遂起身来到书房,推门掀帘而入。
霖江南赋曰:
露水姻缘皆不长,忧思独卧青幔床。
梦醒裘空探绣枕,被冷魂消满地霜。
佳人月下来相会,不图富贵与元阳。
奈何殊途难同归,恨把恩情作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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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雨良仍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合衣而寐。
汪诚凝目端详,果是面如金纸,不禁摇头暗叹,一阵心酸早泪落脸颊,暗呼:“老天爷,主人一向积善行德,你怎叫他逢此厄灾,病至无可救处。”
正唏嘘间,忽见金雨良似南柯黄粱一般,双眼迷离,扎挣起爬下床,跄跄踉踉的朝前行走几步,握着他的手,含笑唤道:“莲儿,莲儿……”
汪诚忙上前搀扶住,颤声道:“公子,是小的进来了。没有什么莲儿,入了书房。”
金雨良闻听,陡将双眼圆睁,方知梦言,自悔失态。欲要遮掩,又登时改不过口来,不觉恼羞成怒,遂摆起公子的气派。赌气一拧身坐在椅上,瞪着眼大声训斥:“老汪,告诉过你没有?我若浓睡未醒,你不可擅自私闯,为何偏要进来扰乱,如此怀何居心?你还委屈的眼泪汪汪,到底是甚么心意,难道说你一哭,这病便能好么!你也不想想,我如今的身体不比寻常,往往会梦魂不定、胡言乱语的,倘若猛不防的突来惊吓,我这条命可也就快了。以后你再毋踏入书房,让我安静些!”
金雨良梦寐游离之间,错认仆人当作叶惜莲来拉扯。乃至醒悟自觉羞愧,故此先发一个霹雳,欲拿话将其压摄住,使他不能开口,就可把窘态敷衍过去,免得汪诚拿话戳自己的心病。
孰料汪诚忠耿之心棒打不灭,见主人这般愤怒,并未在意,仍和颜悦色道:“公子,适才众乡邻至府邸、果圃去觅妖怪,却了无踪影,因而想夜晚围伏,特遣小的前来禀报。不意公子竟把老奴当小姐称呼,想来公子染病定被妖精所惑。不然,何至如此虚危。而今隐微既现,公子性命要紧,切莫顾忌羞口难开,快将缘由本末道出,大伙好寻拿妖精。再者,闻听抱朴观有位仙长,法术高深,百姓称为梅真人。此人不单能诊治沉疴疑症,亦善驱除妖孽,小的寻思将他请来,给公子调治一番。”
金雨良听罢,心中甚是烦闷,暗付:“若依了他的主意,且不说画符念咒、步斗踏罡的搅得寝食难安,明烛暗火、昼夜施法这般胡闹,即便惜莲是人非妖,见状也难来相会。他儿子教野兽吃了,就说我的病也系妖精所为,难道故意想拆散我们的姻缘?莫若仍不吐露实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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