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男孩躺在地上,流的血好多啊,从他的嘴里、鼻子里、然后是胸腔喷出来,把他整个染成了一个血人。
他儿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周围的孩子开始尖叫,开始疯狂的四散奔跑,他儿子张小宝才浑身颤抖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犹如林中小鹿瑟瑟发抖。
他分明看到那大男孩的眼睛里流出了红色的血泪,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那么不甘心,那么的怨恨……
死不瞑目。
后来那骑摩托车的人赔了许多钱,张石海家也象征性的赔了一些,只是从此以后,晚上做梦他儿子总会梦到这个男孩的脸。
张石海带着哭腔,伸手摸了摸拖拉机斗子里的张小宝,说他孩子经常半夜哭醒,指着一个地方,说就看到那个大男孩浑身血淋淋的,眼睛流着血泪,怨毒地盯着自己。
然后他孩子张小宝就大病了一场,又告诉张石海,说他晚上半梦半醒之间,常常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不像是人,阴森森的,脸上蒙着一层青纱,像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张石海说,那时候他就猜到自己孩子可能被那撞死的大男孩鬼魂给缠住了,他是后来才晓得自己孩子当时被吓跑了一魂一魄,所以神智有些不太清醒。
这样过去了两天,有一天他孩子半梦半醒间惊醒过来,说看到那个大男孩站在他跟前,脸上都是血,眼睛流着血泪,阴测测地对着自己笑。
说完之后,他孩子脑子一黑,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他孩子张小宝这一昏迷,就发展成了高烧不退,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不仅是发烧,他孩子还有别的异常,让人惊恐万分的举动。
“一到晚上,他孩子就会阴测测地冷笑,发出咯咯咯地声音,那会儿他儿子的眼神很怨毒,脸色煞白煞白的跟死人似的。”
我听得头皮发麻,问郭易,咋回事。
郭易目不斜视,对我道:“说的通俗点你也懂,就是被鬼上身了!”
我愣了愣,没想到鬼上身这种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再过了两天,我儿子的身体日渐消瘦,吃不进去东西,后来白天时不时还会看着我们冷笑,然后又呆愣愣地毫无意识,任由他们怎么喊都没反应,我送到医院去,医生吓坏了,给我开了病危通知单:这孩子我们救不了。”张石海说道这里,还是一副心有余悸地模样。
“我当时就觉得,我这孩子只能去求几个有真本事的先生来帮忙看看,我这人虽然是庙祝,但实际上,我没啥看事儿的本事,所以我跋山涉水,走了三十里山路,去山上请来了一位有真本事的道士先生帮我驱邪,然后,然后就成这样了……!”张石海说的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这里,把会看阴宅懂风水这类的人全都统称为“道士先生”,其实他们佛道两家都涉及一点,会用些土方子驱邪看病,张石海说,他请的这位道士先生特别灵验,在十里八乡很出名,就是有点招人怕,因为他解放前曾经是义庄收尸的摸尸匠。
摸尸匠是好听点的说法,其实就是入殓师,这入殓摸死人尸体损阴德,这种摸尸匠一直吃死人饭,和人接触太多了不好,所以这个摸尸匠一辈子无儿无女,就住在我们这后山的深山里,平日里很多信徒去求他办事儿。
这位做过摸尸匠的道士先生七十多岁了,身形消瘦,佝偻着背,一只眼睛瞎了,另外一只眼睛一直流眼泪,村子里的狗见到他都吓的夹着尾巴跑。
张石海杀了一只老母鸡,熬了一锅鸡汤,炒了过年才舍得吃的腊肉,准备了上好的高粱酒,请他坐在了屋子里。
这道士先生进了屋没有吃饭,在张石海带领下径直到卧室看他儿子,这人用仅有的那只眼睛看了张小宝一眼,翻了翻张小宝的眼皮,说了句:“再晚一点,这个伢子么得救了”
张小宝他妈一下吓的哭出来了:“求求师父你救救我家这个孩子。”
这道士先生给我父母说,救了他可以,只是这个娃儿好了以后要拜我为师,这个娃儿身上背着很重的阴怨,如果不拜我为师,就算这次我救了他,以后他还是会遇到凶险,早年夭折。
张石海说道这里,骂道:“这个的摸尸匠,就是这样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其实当时我是不愿意的,因为这个道士先生做过摸尸匠,摸尸匠就是吃死人饭的,沾染了那些东西,肯定很不好,可是一听这道士先生说我儿子可能会夭折,于是只好先答应下来。”
道士先生见张石海答应了,叫他堂客去捉一只大公鸡来,然后在张小宝耳边嘀咕了一阵,别说,这么一讲,我还真的睁开了眼,不过还是傻愣愣的。
大公鸡被捉了过来,道士先生掐破了它的鸡冠,给张小宝点了一个眉间血。
随后,他又让张小宝的爸妈给他tuō_guāng衣服,在他身上画了一些东西。
张石海悔不当初,道:“我儿子那时候神志不清,竟发出一阵桀桀地冷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滚开……滚开!’”
不过,道士先生没有理会说胡话的张小宝,在他身上画了几个符后,他招呼张石海他们,用一根绳索把他儿子张小宝手脚捆了起来,说怕他伤害自己。
张小宝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躬成了虾状重重地翻滚,也不知道张小宝瘦弱的身体哪来的力量,把张石海撞下去好几次,好不容易将张小宝捆好了,道士先生用一个碗盛满了清水,点着了一张符,符纸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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