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儿站在机场公交站牌下,踢着鞋尖,嘟囔着:“公交站。”
廖书言一听她一个人去了公交站,心底一沉,涩涩地开口:“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订了酒店,你先歇一晚,明早跟着红十字会的车去鲁甸,等你跟你朋友碰面了,你就不用见到我了。”
赵嘉儿眼角酸酸的,想哭,又不敢哭,只是抱着手机,不说话。
“嘉儿?”
听到这一声轻柔的叫唤,赵嘉儿眼中的泪水缓缓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盯着自己的鞋尖,支吾着:“我先给姐姐打个电话。”
慌张地挂断电话,赵嘉儿便拨通了赵贤儿的电话,言简意赅地说了她的行程,对于赵贤儿不厌其烦的叮嘱,她笑着应下。
赵贤儿心中奇怪,觉得赵嘉儿今天在电话里表现得太过乖巧听话,不放心地问道:“听你声音怎么像是在哭啊?谁欺负你了?你怎么想到要去灾区呢?那里还有余震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嘉儿强颜欢笑:“你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就回去了。”
赵贤儿难得对她做出了妥协:“行!你先回来再说!”
赵嘉儿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见她不再追问她因何而哭的事情,语气也轻松了一些:“姐,你放心吧!池小勉在这边呢!等我到了鲁甸,那边信号可能不好,你要是联系不上我,也不要着急……”
廖书言在站牌另一头看到赵嘉儿笑着讲着电话,没有立即过去,直到看到她挂断电话,他才撑着伞一步步走了过去。
赵嘉儿抬头便见到了他,廖书言却是低头紧盯着她落满污迹的鞋子和裤子。
赵嘉儿挠着头,尴尬地笑道:“之前在路上走,没留意有车经过,被溅了一身泥水。”
廖书言抬头,轻声问:“鞋子湿了么?”
“有点……”赵嘉儿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踮起左脚,弱弱地回了一句。
与前来接机的男子碰了头,廖书言向赵嘉儿介绍道:“这位是本地知名的外科医生吴帆,目前在市医院担任外科主任,这次医院的赈灾救援,有他联合当地红十字协会前去。”
他正要介绍赵嘉儿,话语突然哽住,只道:“这位是……赵嘉儿小姐。”
吴帆与廖书言年纪相仿,一双精光闪烁的眼总是盯着赵嘉儿,令赵嘉儿浑身不自在。若不是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她还真以为他是见到姑娘就双眼放光的浪荡子呢。
在廖书言介绍完后,她客气地问了一声好:“吴主任好!”
吴帆冲着她一笑:“好!”
车里的温度突然变暖,赵嘉儿的喷嚏一个接一个地响起。吴帆从后视镜看到她憋得红彤彤的脸蛋,将车台上的抽纸递了过来:“感冒啦?要不要先去医院?”
赵嘉儿连忙摇头:“不必了,回去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吴帆嗤笑:“喝热水……书言,让小姑娘喝热水,你会没朋友的。”
廖书言没去理会吴帆意有所指的嘲讽,将风衣披在赵嘉儿身上,看着车窗外越下越急的雨,又对她轻声说道:“你先睡会儿。”
赵嘉儿恹恹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她虽然在飞机上一路睡了过来,这个时候,听着车窗外的风雨声,又渐渐有了睡意。
廖书言见她闭了眼,替她拢紧了身上的风衣,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路上遇上红灯,吴帆单手支在车窗上,笑问:“你喜欢这样的姑娘?”
廖书言的视线随着车窗前的雨刷移动着,并未做声。
吴帆微微偏头瞅了他一眼,一语道破了廖书言的心思:“怎么?小姑娘不接受你啊?”
廖书言倏地看向他,沉声:“绿灯。”
吴帆一脚踩下油门,重新启动车子:“不是我说你,你追姑娘的手段,追个十年也追不上!怪不得二十七八了,连姑娘的嘴也没亲过!还是个纯情老处男!”
廖书言丝毫不受他的话语影响,只问道:“哪里有药店?”
车子在岔路口突然拐进一条单行道上,赵嘉儿的身子便歪了过来,头落在了廖书言肩上。廖书言再不敢动作,偏头见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犹豫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
她似乎十分难受,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始终不得舒展。
吴帆受托在药店买了感冒灵,再回到车上时,廖书言从他手中接过药袋,问了一句:“鲁甸那边的情况怎样?”
“陆路都被堵死了,救援队进不去,这两天,那边的救济物资都是空运过去的。昨天又有两起强度较大的余震,”谈起灾情,吴帆的表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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