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纨绔——宁翊的馊主意,冷落了星曜好几日,还故意在围猎时亲近宁翊和那些和她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星曜。
却不料试探的结果是,星曜不为所动,没有丝毫反应。最终她还是忍无可忍亲自开口问了,问他究竟把自己当做什么……
时至今日,贺缈回想起来仍是后悔。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回到那一日告诉年少无知的自己,不要问出那个问题,最好永远都不要。
星曜的回答带着些莫名的恨意,就连那轻描淡写的口吻都像是在报复,“君。从前是,现在也是。”
言下之意便是,从前之所以带着她亡命天涯,也只不过是奉命护驾。
贺缈被一个冰冷的“君”字彻底伤了心,消沉了好几日。
可几日后却又坚强地死灰复燃,坚信一切都是因为星曜没了当初的记忆,所以更加着了魔似的,派人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去搜罗神医,接二连三地为星曜诊治。也不问他愿意不愿意,成天让一群古里古怪的老头围着他。这大概也是后来星曜发怒,将所有大夫轰出观星阁,不愿再与贺缈多提一句过往的原因。
再后来的那段时日,他们二人的关系近乎到了冰点,贺缈在星曜那儿尝遍了情苦,也明白透了什么叫做“怨憎会”什么叫“求不得”,最终落了个伤痕累累心力交瘁……
所以如今,她再不敢揣测星曜的心意,更不敢再多做一分试探。却仍像一个只对他露出柔软腹部的刺猬,卑微害怕却固执的。
好在这几年来,对他们之间这种不说破不看透的关系,贺缈终于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不说她便不问,他退她便进,但不会越界半步。他不想论及过往,她便绝口不提。不仅自己不提,还不许宫里宫外任何人提。
原先书市上也有不少写女帝与国师秘事的话本,却被她派人尽数抄没,不许再写。这是贺缈登基以来唯一封禁的话本内容。所以如今市面上只有《女帝国师二三事》这一本无关前尘的成了幸运的“漏网之鱼”。
其实现在这般就很好,星曜还愿意与她说上几句话,态度也渐渐松动了。
若她又不知进退,胡乱揣测他的心思又惹恼了他,那不知又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将两人的关系拉回来了……
还是这样安全些。
贺缈长舒了口气,转回身闭上了眼。
她不求花好月圆,只求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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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法入睡的并不只有贺缈一人,本该热闹的谢宅里也是莫名的“凄风惨雨”,寂寥冷清得很。
入夜已深,谢逐却仍在书房里紧蹙着眉伏案疾书,看得明岩一阵一阵困倦,眼皮越来越重,神志不清却还不忘嘴上念叨。
“公子,您早些歇息吧……就算今日赶出来了,陛下不是也说了,这几日不见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怕是在宫里压根不想被打扰……”
谢逐手腕一抖,在纸上留下一点墨迹。他拧着眉抬眼看过去,只见明岩已经靠着门框全然昏睡了过去。
他垂眼,只见方才那一点墨迹已经晕染开来,与四周的字迹连成一片,完全看不清写得是什么。
谢逐眸色一沉,猛地抬手,将那写好的奏折丢了出去,刚刚好砸在了明岩脑袋边,吓得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什么?怎么了?”
谢逐没有看他,倒也没有继续写奏章,反而是旋身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里面赫然是摆得满满当当的画轴。
“你下去吧。”
闻言,明岩终于如释重负,差点没感动地飙出泪来。然而在退出去前,他还是良心不安地又回头看了几眼,忍不住扒着门小心翼翼地开口,“公子,你若是有什么话,何不直接与那人说呢……就算不想当面说,不还能写下来么?”
说罢,还没等到谢逐有什么反应,他便赶紧缩回头,阖上了门。
写下来……
谢逐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在意。
低头从暗格中拿出几卷画轴一一展开,画中人从女孩到少女,再到及笄的女子,皆有一双琥珀碧蓝的异瞳,面貌也是一幅比一幅清晰。
最后已与女帝没有分毫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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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御花园。
几个正在侍弄花草的小宫女围聚在一起,趁着早上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窃窃私语,分享着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宫廷“趣闻”。
“哎,你们听说了吗?”
一人鬼鬼祟祟回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小声开口,“女帝陛下昨晚一回宫,便去了观星阁!”
“什么?!!”
另一人失声惨叫了起来,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捂住了嘴,“你小声点!上次薛公公才杖责了雨落,你还不收敛点?!”
“就是,”通报消息的人连声附和,“首辅大人的拥众难道都像你们一样吗?大惊小怪的。上次雨落也是,她再怎么喜欢首辅,也不能当着我们星曜大人的面胡说八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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