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惜字如金。
“都三年了……”
晋后感慨,“上一次来盛京见你, 还是你及笄礼的时候。”
提到及笄礼,贺缈的神色一凛。
而晋后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声音也突然低了下去,眉心微微蹙了蹙。
不过下一刻, 晋后眉眼间的阴霾就一扫而空,又笑道,“听车夫说, 今日可是咱们女帝的大选之日呢。”
她面上的笑意变得莫测起来,“我这一路来大颜,可觉得大颜男子是长得越来越俊俏了,尤其到了盛京,更是看也看不过来。哪儿像我们那破京城,尽是些歪瓜裂枣……”
贺缈眼皮跳了跳,余光瞥见晋帝的脸色已经黑了,连忙岔开话题,“盛京这种苦寒之地,怎么能比得上大晋养人,您又在说笑了。”
晋后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叹了口气,又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神色,“真好,做女帝真好,还能这样挑拣好看的男子。”
“莫要做梦,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晋帝终于主动开口插了一句话。
晋后撇了撇嘴,“怎么不可能,若是你……”
“我要是死了,就下旨让你殉葬。”晋帝冷冷地开口。
晋后高挑了眉,果断选择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重新转头看向贺缈,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那么,女帝陛下今日可有挑中皇夫又或是……男妃?”
贺缈还沉浸在方才他们两人心惊肉跳的对话里,被唤了好几声才堪堪回过神,耳根微微有些红,“您别笑了,这次大选是为贺琳琅办的,原本就是想为她选驸马。”
这件事上贺缈对晋后倒是没有什么避讳,将她怎么给贺琳琅设陷阱,又是怎么被贺琳琅反套路的事通通说了,惹得晋后幸灾乐祸地笑。
“敢情轰动整个盛京,让百姓们议论纷纷的女帝大选,竟就是个空壳子?”
晋后一边笑一边摇头。
晋帝斥了一声,“胡闹。”
贺缈也知道晋帝会有这样的反应,下意识往晋后身边凑。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能躲过晋帝的教育。
“你如今年纪不小了,也的确该考虑成家了。早日择选皇夫,也好让民心安定。”
晋帝眉心拧成了一团,“今日我们来的时候,还听说盛京各大赌坊都在下注你最后会选什么人,更有什么雀楼雅集……这种风气为何不严惩?”
“我……”
贺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还有前段时间你在信中提到女学女科一事,我原本对女学在大颜的推行很期待,可沿途这一路听来,却发现进展依旧缓慢。听说你不久之前才为女学一事微服私访,难道就一点感悟都没有?”
提及政事,晋帝突然就打开话闸,完全掌控了话语权。
一句接着一句,问得贺缈根本无法辩驳,只能低着头哼几声,声音轻若蚊蝇。
“谢逐那小子,之前在我面前振振有词、对答如流,我原先看他还有些本事才让他来盛京辅佐你。看样子大概是我高估他了?”
“好了!”
最后还是晋后忍无可忍打断了晋帝,“她如今都长大了,当然有自己的打算,你一个敌国皇帝,总是干涉别国内政做什么?”
“?”
晋帝皱着眉朝她瞪了一眼。什么叫敌国皇帝,他们大晋是大颜的宗主国!他怎么不能干涉了?
“棠昭和棠暄呢?这次没有跟着你们一同来吗?”
贺缈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觉得耳根清净,原来是没有弟弟们在旁边吵闹,她转头朝四周瞧了瞧。
晋后顿了顿,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晋帝接过话,“昭儿监国,暄儿……自小体弱。”
似是不想让晋帝继续说下去,晋后轻咳了一声。
外面的玉歌突然在门上叩了叩,“陛下,首辅大人派人来通传,问老爷夫人要不要用膳。若是用膳,他已在膳厅备好了酒菜……”
晋后顺势站起了身,“也好,我也有些饿了,咱们一起去吧。”
说着,又伸手去拉晋帝。
贺缈应了一声,同他们一起走出屋外朝膳厅去。
“这孩子有心了。”
晋后路上还不忘夸谢逐,“听说民间下注皇夫人选,他这个新上任的首辅竟和你那位大颜国师五五开?”
贺缈眼观鼻鼻观心,低低地嗯了一声。
因为涉及及笄礼上的意外,而星曜一直都是奕王一党,所以晋帝晋后都不喜星曜,她也没什么底气敢在这二位面前提他。
“你这女帝做的可真是逍遥,我们在大晋都能听到不少你的fēng_liú韵事。尤其谢逐,这几个月还真是风头盛。”
晋后对大颜的八卦也是如数家珍,“如何,你对他可有意?若最后真是便宜了这小子,我和你义父岂不是牵了红线?”
贺缈目光有些闪躲,但却避而不答,反而看向晋帝,“义父……谢逐从前可是跟在您身边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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