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私立医院。
连翘静静的躺在心理诊椅上。
隔着纱幕,秦琛静静的看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陪她来看心理医生。
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她好像很累,现在睡得正香。
从温泉山庄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带她来了燕氏医院。
年轻的心理医生姓魏,是燕七的好朋友。在心理分析方面颇具权威,曾经也是云业的心理医生,也是他断定云业是能够说话的,只需要等待时机。
魏兰舟放下手中的怀表,看了眼静静睡着的连翘,起身,揭了帷幕来到秦琛面前。
“怎么样?”
“你怎么想着要送她来看心理医生?”魏兰舟不答反问。
秦琛将连翘曾经有过产前抑郁之事说了一下,最后说:“因为顾医生主攻妇科,她在心理方面研究不深,她只能初步断定匪匪可能患过产前抑郁之症。但最终的诊断还需要看你们这些专业人士。”
斟酌一番后,魏兰舟说:“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也就是说还是有问题?”
“应该是和她小时候父母突然去世的事情有关,而怀孕只是一个诱因。”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抑郁之症早就存在,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问话的时候,秦琛只觉得心阵阵发寒,又不可思议的说:“这怎么可能?她小时候非常的活泼、开朗,无坚不催、越挫越勇,怎么可能有抑郁症?”
“一个人的性格不能决定他是否患有抑郁症。根据研究表明,越是开朗、越是无坚不催的人患抑郁症的可能性越大。这也是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喜剧大师最终死于抑郁症的原因。”
“死?”
魏兰舟拍了拍秦琛的肩,说:“别急,我没说匪匪就会死。好在你发现及时,定期来做心理疏导不会有问题。”
“定期?得多长时间?”
“最好一直观察到她下次怀孕的时候。再看她的产前抑郁之症会不会复发。如果没有复发的话,基本上她就不用定期来进行心理疏导了。成了,别皱着眉头,没事的。”
燕七这个时候也推门走了进来,问:“怎么样?”
“都怪我,大意了。”秦琛有些自责,他哪想得到那么开朗的一个小土匪怎么会有潜在的抑郁症呢?
魏兰舟说:“这也不能怪你。一般抑郁症很难发现。发现的时候一般也都晚了。所幸匪匪为人坚强,挺过来了。五年的监狱生涯,她应该做过心理疏导,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正常到现在。”
连翘在监狱的五年,是在为最高刑侦组做事,而最高刑侦组定期有心理分析师为所有组员做心理评估,每次评估过后会对有问题的人进行心理咨询和开导,所以说,连翘在刑侦组的五年也算歪打正着,祸兮福兮了。
秦琛和燕七、魏兰舟关系再好,也不会说出连翘的另外身份,心中只庆幸连翘能够进最高刑侦组。
燕七说:“琛,既然兰舟都说了没事那肯定没事,你也别皱着眉头了。”
魏兰舟说:“是啊。有我,你担个什么心。再说她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定期做心理疏导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
“你说匪匪应该是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就留下心病了?”
“嗯。讲述她的父母过世这段的时候,她的情绪明显波动较大,且明显不想述及。也就是说这正是她的死角。好在那个时候你将她带回了秦府,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后期又因有你的庇护,她从不曾操心什么,所以这心病也就一直没表现出来。直到怀孕就直接以抑郁症状出现。当然,这抑郁之症的诱因很多,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最容易表现出来,据分析表明这可能和怀孕期间本身的荷尔蒙的改变有关。这也是我说要想断定匪匪的抑郁症是否痊愈,得需等到她下一次怀孕的时候再说的原因。”
燕七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琛,说:“看来,某位同志得努力了。”
这要放在原来,秦琛肯定会和他们开开玩笑,但现在,他心事重重,笑不起来。
见秦琛无心玩笑,燕七想起一件正经事,说:“对了,上个月你没做血检,既然来了去抽个血化验一下,这事可不能掉以轻心,一样也要防患于未然。”
半年前,秦琛带连翘前往佛光寺上香的时候曾经遭遇到路易斯派来的人的袭击,当事时,秦琛为了救连翘曾经被雇用军的子弹划伤过。
燕七怀疑那子弹上有毒,于是对秦琛做了血检。虽然当时的化验表明秦琛身体无异,但燕七担心某些毒素具备潜伏期,所以仍旧叮嘱秦琛至少在未来两年时间内必须每月定时抽血检查以防万一。
秦琛开始的时候倒也听燕七的,做到了定期检查。但这两个月事情太多,他全然忘了这事了。今天听燕七说起,他说:“好。我等会就去。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兰舟。”
“你问。”
“你应该还记得云珊。”
“当然记得。当时你怀疑那绑架是不是她自食恶果,还让我给她做过催眠。结果证实不是她。怎么,你现在莫不是想给你老婆也做催眠?催眠很伤脑筋的啊,你要做好准备。”
“不,我不打算给匪匪做催眠。我只是想问你,一个学心理学的,在催眠的过程中,是不是可以反催眠且不被催眠师控制?”
魏兰舟支着下颌想了想,说:“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
“也就是说是有可能的?”
“因为学心理的人心理素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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