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我可扔石头了?”
自从玉丈夫死后,家里就没安宁过,时不时地会有些打玉桃主意的男人在夜里吓唬她,指望她能改变独居的念头,不想这玉桃却硬是不信那邪,每天都拾一大堆小石头放在炕头上,惹急了他就从那窗棂子里往外扔石头。那些前来捣乱的人便渐渐地少了起来。但最近还有那么一个无赖时常过来吓她,有时还在窗户底下说些下流的话,真把个玉桃愁坏了。心想这寡妇的日子原来还这般艰难,差一点就松了口许了人家。
“嫂子,是我,小六子!”陆如风在窗子下面低声应道,他倒不是害怕玉桃用石头打他,而是担心那玉桃在这深更半夜的,受不了那惊吓。他能猜得出寡妇的日子有多苦。
“真的是六子兄弟吗?”
“真的是我!”
陆如风自称“小六子”,是因为他姓陆,正是“六”的意思,有人也念“陆”作“六”,他觉得这既可以不透真姓,又不算是欺了老实人。玉桃怕那些野男人到她家来吓唬她,却不怕小六子,反倒觉得小六子来了她便有了安全感。
一会儿,那门“吱呀”一声开了,玉桃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十分谨慎地向四外瞅了瞅,此时陆如风早就从那窗子下面转到了院子中央,他怕吓着玉桃。
“嫂子。”
“六子,快进来吧。”
这一次玉桃可算是听真了六子的声音,连忙把他让进了门里。
“柳叶,快掌上灯,是你六子叔来了!”玉桃显得很兴奋。
柳叶从被窝里爬出来,披了棉袄,将那蓖麻油灯点上,漆黑的屋子里顿时有了光亮。那灯信越来越旺,屋子里的光也越来越强了。陆如风看见柳叶那洁白的棉布内衣底下已经鼓起来胸脯。柳叶长得比她娘还俊俏,尖尖的下巴,白晰的脖子,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小刷子,既天真又可爱。柳叶点上灯后又将披在身上的棉袄搭在被顶上,钻进了被窝。
“他六子叔,快到炕上来暖和暖和吧,可冻坏了,天也真够冷了。”玉桃掀了掀她睡的被子,热情地让着陆如风。陆如风弓着身子,着实冻得不轻。要不是还有玉桃躺在炕上,他真想一下子钻进那热乎乎的被窝里暖一下那几乎冻僵了的身子。
陆如风是玉桃家的恩人,自然玉桃不会慢待了他。
“兄弟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呀?”丈夫生前也曾跟她说起过六子的事情,估计他做的营生也不是什么正道,不过见六子的为人,却是个极有道义的后生,所以一家人对六子都很敬重的。
“哪有什么大事?我是送一朋友,路过这里,想过来看看你们娘儿俩。”
听了这话,玉桃心里一热,有人念着便让人觉得幸福,更何况她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六子的话真比得上雪中送炭了。
“哎!嫂子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让你六子兄弟念着我们娘儿俩,那你先炕上暖和着,嫂子给你做点热乎饭吃吧。”
陆如风本想说句客套话,可身子又冷,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便并不坚决地推辞道:“这么晚了,嫂子就别忙了吧?”那语气让玉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到了这里了,还跟嫂子客气呢!我这里虽没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些粗茶淡饭,不过填饱肚子,还是能行的。”
说着女人嗔笑着看了陆如风一眼,便到外屋做饭去了。
“六子叔,你可来了,那些臭男人老来吓唬我们,我娘说,要是你六子叔在咱就不怕了。”
“柳叶,瞎说什么呢。”玉桃在下边做着饭,分明是听到了女儿柳叶的话,那灶膛里的火也着了出来,烤得她脸更加的热了。
“就是嘛,要是六子叔在我们家,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柳叶趴在被窝里还犟着嘴。
“他们都什么时候来?”陆如风问道。
柳叶从被窝里起了起身子,女孩里面只有那件白色的棉布衣服,两个玉峰便垂了下来,陆如风禁不住往那地方看了几眼,柳叶好像也没有介意,也许她还不太懂得害臊,她忽然仰起脸来天真地问陆如风道:“你能在我们家住下来不?”
陆如风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多事丫头的话,只好叉开去,问道:“那些来捣乱的男人都是什么时候离开?”
“我娘要是不扔石头,都是鸡叫两遍的时候才走呢。”
“你娘她知道那来的男人是谁吗?”
“都是本村的,怎么会听不出来?”
“别冻着,到被窝里去吧。”陆如风给柳叶掖了掖被子,顺手在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儿上捏了一下,他自己说不出捏这一把,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反正当陆如风瞅着柳叶趴在被窝里那种姿势时,好几次有了捏她一把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捏在了她的粉脸上。
陆如风从炕沿上擦下来,来到外间,玉桃正披着那件花布棉袄在烧饭,那红红的灶火正映着她那丰满的胸脯。她抬起头来媚媚地看了陆如风一眼,嗔怪道:“怎么不在炕上暖和着,下来干嘛?”
“想跟嫂子说说话儿。”说着,陆如风一只手抚在了玉桃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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