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同的规制。”花锦感慨,“这件凤袍的原件,据说由几十位顶级绣娘,历时近两年才完成,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虽然我从事手工艺行业,但必须要说,生活用品机械化生产是件好事,它让曾经华丽美好却又昂贵的东西, 变成普通人也有资格拥有的寻常物件。”
“我还以为你在遗憾没能见到原物。”裴宴有些意外,“你不想更多的人买手工艺品?”
“在当今这个时代, 机械自动化代替手工,那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经历。我们能做的,只是保留这项手艺,不断创新, 不让它消失在时代洪流中而已。”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观赏,花锦说话的音量很小,裴宴必须要弯着腰,把头偏过去才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我们传统手工艺者,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手工艺品的美,而不是为了让这个行业壮大,恨不得整个世界的发展脚步都慢下来。”花锦轻笑一声,“我们是传承者,而不是拉倒车的讨厌鬼。”
裴宴沉默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此刻特别伟岸高大。”花锦见裴宴不说话,捂着嘴角得意一笑。
裴宴:“……”
这个女人永远都能在他对她改观时,再把他一脚踹回去。
看完整场展览,花锦累得腿都在打颤,她奄奄一息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有了。
“天天就知道坐在那绣花花草草,体力这么差。”裴宴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把毛毯扔给花锦,“找时间锻炼锻炼身体,比什么都强。”
“人家一个芊芊弱女子,体力差点也是没办法嘛。”花锦把毛毯往上拉了拉,“你怎么可以酱紫说人家。”
“把舌头捋直了再好好说话。”裴宴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花锦瘪了瘪嘴:“送我回去?”
“现在是下午两点,你不饿,我都饿了。”裴宴发动汽车,“先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花锦一点都不陌生,还是那次做私房菜的四合院。上次天黑没来得及看清,花锦发现这个院子里竟然有个小莲池,里面还有漂亮的锦鲤在游弋。
她坐在在池边凉亭里的围栏边,拿出手机对着锦鲤拍了一段视频。
“你在干什么?”裴宴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花锦的脑回路。
“你知不知道,见锦鲤会有好运?”花锦把视频保存,“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健壮的锦鲤,我还没见过几次呢。”对于绣师来说,多看一看这些漂亮的实物,在下针的时候,就更能抓住神韵。同一张花样图,不同绣师能绣出不同的风格,这就是针法与灵气的差别。
“这么喜欢,买两条回去养?”裴宴从旁边桌子上取了一小把鱼饲料扔进池中,无数锦鲤从四面八方游了过来,就像是在水中搭起了一条彩虹。
“分我一点。”花锦抓了一小把,学着裴宴的样子把饲料扔了进去,无数锦鲤涌过来,争夺着鱼料,“我怕带回去养,会委屈了鱼。”
“外面雨这么大,怎么来这里玩,小心别把衣服淋湿了。”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撑着一把伞,周身写满了社会精英的味道。
花锦把手里剩下的鱼料全都扔进了水里,一条巨大无比的锦鲤甩了甩尾巴,溅起来的水拍到了她的脸上。
“别擦。”裴宴幸灾乐祸道,“这可是幸运锦鲤送给你的礼物。”
花锦:“……”
她甩了甩头,从包包里取出手帕,轻轻擦干脸上的水,趴在栏杆上继续看锦鲤,不想搭理他。
见花锦不理自己,裴宴伸了伸腿,扭头看向来人:“这么巧,平时醉心工作的人,也有闲情来这里吃饭?”
“不巧。”男人收起伞,走进凉亭,“我是听人说你在这儿,所以特意来找你的。”他在裴宴对面坐下,瞥了眼花锦,便把目光收了回来,“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花锦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里,刚准备站起身,就被裴宴一把拉了回去:“外面下着雨,你去哪儿,乖乖坐在这看你的锦鲤。”
“哦。”花锦又趴了回去。
男人的对裴宴此举有些不满,他凌厉的眉峰微微一皱,“你想这么荒唐过一辈子?”
“荒唐?”裴宴石桌上放着的鱼料碗塞给花锦,漫不经心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钱,有时间,还有自由,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
“羡慕?”男人不赞同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的?”
“不知道啊。”裴宴嗤笑一声,“谁在说我,让他来我面前慢慢说。”
男人见他懒散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听说你给孟家的那个环保项目投资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爸妈,还有你爷爷奶奶吗?”
裴宴半眯着眼看他:“那要怎么才能对得起,把钱投到半死不活的圆盼企业里面?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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