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歌是被打晕之后带回府的。等到她醒来,她的双手和双脚被死死捆住不能动弹。双眼也被黑布蒙了上去。在一片黑暗中,她只能靠感觉身下的柔软来猜测自己或许是被秦疏白捆到了床上。她用力挣扎了几次,但捆着自己的绳子却越是挣扎越是往里缩。等到姚九歌感觉那绳子几乎是要陷进自己的皮肉,她这才无能为力的停止了挣扎。
秦疏白大概是个变态吧。
姚九歌放弃的舒展了身子,在心里狠狠的骂了秦疏白好几次。
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秦疏白,只是经常能在各个地方听到他的名声。好的坏的,几乎都被说成了传奇。
她原本是不信的,秦疏白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与拥有幻术能力的她抗衡?
估算错了秦疏白能力的姚九歌此时十分后悔。早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同秦疏白相拼犹如鸡蛋碰石头,她当初便应该拼命以轻功相逃。性命威胁之下或许还能激发出潜能逃出去。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被人束缚,生不能死不成。可她如今才考虑到这种情形,却已经太晚。
耗尽千辛万苦逃到京城,最终却什么也没办成,还要白白丢了一条性命。姚九歌蒙在黑布下的眼睛有些温热,但随即又被她死死憋了回去。
“吱呀。”
姚九歌恍惚间听见了不远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醒了?”
秦疏白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靠近。隐约能听到水流溅动声音的姚九歌如临大敌,再一次忍不住挣扎起来,然后更痛的闷哼了一声,这才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若是想杀我,便杀吧。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死都不会说的!”
秦疏白顿了顿,拿起一块月牙色的锦制布帛蘸了些许药粉,闻言笑道:“本王想杀你,还用等什么时辰?”
姚九歌默。
秦疏白看着姚九歌沉默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俯下身子将布帛贴到她脸上。姚九歌处在黑暗之中,什么景象也看不清,这本就让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再加上秦疏白贴在她脸上那带着凉意的布帛发出的阵阵热意。她忍无可忍,终于怒吼出声:“秦疏白你怎么这么狠毒!”
姚九歌心里有些慌张,还想说些什么,那贴着自己脸颊的布帛便被拿开,秦疏白的手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滑到了她的耳垂处。那带着陌生麻意的触感让姚九歌颇为不自在。她歪了头,企图躲避秦疏白到处乱滑的手。但她终归被蒙蔽了视线,看不清秦疏白的路线,只能笨拙的等待秦疏白再次出手才能找到对抗的对策。
秦疏白捏了捏她的耳垂,轻笑道:“你的能力不错,可惜脑子太笨。”
轻笑过后,秦疏白转过身将布帛浸了温水,复又盖在了姚九歌脸上。姚九歌有些不安的摇摇头想要挣脱。那温水便在此时滑过她的鼻尖钻进了黑布下,那温热的湿意缓慢的在她眼眶周围徘徊,就像是在考验她的承受力一般迟迟不肯落下。姚九歌轻颤了一下,手指在空中不安的滑动出几道柔和的弧度。搅乱了空气,也搅乱了秦疏白的行动。
他看着姚九歌惶恐的模样微微一顿,拿着布帛的手也不自觉柔了下来。他轻声道:“别动。”
秦疏白看着黑布下姚九歌那张泛着轻微红晕的脸颊,那因为紧张而轻咬住唇的贝齿。小巧的耳朵红的仿佛天边彩霞。恍惚间似乎有柔和的音调从他心中缓缓溢出。而那溢出的地方,却也悄悄开了一朵小花,带着轻微的涟漪,将他的心绪带的稍稍有些不平稳。
他抚了抚姚九歌披散在被的长发,带着凉意的柔滑将他的手掌重重包裹。他有些不自觉地捻起一束头发,随即,便看到姚九歌又轻颤了一阵。
大约是觉得姚九歌不安的模样实在招人心疼,秦疏白将那染有最后几抹彩色脂粉的布帛放置到一旁,开口道:“姚氏一族百年来被各国皇室忌惮,习惯了被人尊敬的滋味,任何手段在幻术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这种优势使得你们常年满足于自己的能力当中。数百年的隐居又使你们的心思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族中出了叛徒,必定死路一条。”
姚九歌沉默,果然乖巧了许多。
秦疏白又道:“你扮作老翁混入令史署实在不太高明。但以你的脑子而言,也已经是极限。可你若是想混进本王的令史署,想要找到姚氏一族被灭的外部痕迹,就不应该如此急躁,听到别人的诬陷后就动了杀心。更不应该在不清楚本王能力的情况下鲁莽动手。”
姚九歌被他说的话堵得一噎。心里也明白秦疏白说的话极其有利。她垂下眼眸,神色有些落寞。
“幻世珠与你同为一体,如今幻世珠被毁,恐怕你也活不了长久。”
姚九歌闻言似乎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奇怪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她微微抿了唇。虽然不知秦疏白为何突然和她将这些。但剖析的原因很深刻,她虚心接受。
她等了等,却没有等到秦疏白的下一句话。她微微一怔,猜测他或许是在想自己何时才会死。于是突然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族人的确有很大部分原因死在自己的手里。但有一点恐怕你也不知。”
姚九歌话语顿了一顿,觉得秦疏白或许已经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便笑道:“我还活着,是因为我以自己心头血为筹码换自己活下去的权利。”
秦疏白果真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难怪幻世珠已碎一月,可与幻世珠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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