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有何事的话,不妨进后衙详谈,这般成何体统啊!”陈旭华显得十分义正言辞:“府尹大人,固然有错,那也该给他留些颜面。”
“哦?”陈征缓和了不少,深深看了这位主簿一眼,这文官杀人,那还真是不见血,一句话就把这性质给定下来了,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进衙内说话吧。”
“陈旭华你居心何其歹毒!”原本有些慌神的顺天府尹,在听到陈旭华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蹦起来了。
“府尹大人,不知下官有何错?”
“呵呵,本官何错之有?”顺天府尹,猛地一挺腰板,冷笑道:“本官乃是奉命行事,难道这也错了不成?”
“殿下这……”陈旭华略显慌张,一脸为难的看着陈征。
“是吗?”陈征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下这个陈旭华,还真是一个高手啊,这借力打力的招式,那是真的用的纯熟的很啦。
“陈旭华,我看你是故意混肴视听,居心不良!”顺天府府尹那也不是笨蛋,这陈旭华要干嘛,明眼人就能够看出来,他这是要把事儿给定下来,那就是他顺天府尹是有过错的,只要这个调子被定了下来,那么他这顺天府尹的位置还坐的住吗?
显然是不能了!
最终这陈旭华借助这事儿,成功的获得上面的人看重,遇事不慌不乱显得有礼有节,保住了上官的颜面,也就等于保住了顺天府的颜面,升职加薪还会远吗?
只是很可惜!
陈征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人,所以在对方表现出一副慌张神色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没有接这茬儿,打算继续看看这二人是合伙儿骗他了,还是这二人本来就有些不对付,若是彼此真的不对付的话!
那么他就能够趁着彼此关系下手,从这陈旭华的嘴巴里面,把这个事儿给弄清楚了,只要弄清楚了这背后面的事儿,那么他也就能够对症下药。
“府尹大人,你无故查封曾家店铺,关押其东家,并且以赃物为由,把这货物送往了什么地方,还用下官明说吗?”陈旭华站在那里脸上不喜不悲,一丝的感情变化都看不出来,显然是一位心机极为重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对着自己的上司发难,所以陈征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看这二人的架势,那是真的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啊!
“哈哈……”陈征拍拍掌大笑,对着陈旭华做出邀请道:“不错不错,我们上后衙一叙如何?”
“敢不从命!”
“陈旭华……”
“府尹大人,你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不妨好好考虑下未来吧。”陈征突然打断了暴跳如雷的顺天府尹,转而又对陈旭华提醒道:“陈主簿,这日头可不小了。”
“是是,殿下里面请。”
“哈哈,里面请!”
顺天府尹阴沉的盯着走远了的二人,拳头紧握了又松开了,对着旁边的一个心腹衙役招招手。
“大人。”
“你速速去……”顺天府尹对着衙役低声交代了几句,那个衙役连忙一抱拳道:“小的这就去。”
待到衙役走了。
顺天府尹见这三班衙役还愣在那里,顿时火儿直冲脑门儿,咆哮道:“都还愣在那里干嘛?”
哗啦!
大气都不敢喘的三班衙役们,如蒙大赦顿时散了。
顺天府后衙。
陈旭华躬身道:“殿下,这事儿乃是府尹大人跟二位公子合谋,他们这是眼红琉璃镜带来的暴利啊!”
这钱!
那是真的很多,他也眼热的很,辛亏这府尹大人,没有叫自己参合进去,若是不然的话,他也很难拒绝。
他很好奇,这生意是不是跟信王有关。
不然的话!
为什么?
这曾帅当初被许显纯构陷关进了锦衣卫大牢,信王带着人强闯锦衣卫大牢不说,还拔刀砍了人。
如今这曾帅又一次的出事儿了!第一个赶来的人依然是信王,看信王这架势,明显是对他格外的看重。
不然!
堂堂大明亲王,会为了一介商贾,如此大动干戈?
再者!
这曾家售卖的琉璃镜,能够在宫内摆出如此大阵仗,背后没人支持!?
你信吗?
一介低贱商贾,想要在宫内大摆琉璃镜大阵,传出去都会令人笑掉大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但是!
事实是,人家确实干成了。
作为极能揣摩人心的陈旭华,他从陈征的话里话外,都嗅到了要保下曾家的决心,所以他立即就跳了出来,要把从来就跟他不对付的上司给拉下马。
可谓是干净利索,果然得到了信王的亲近。
陈征疑惑的问道:“这仅仅是因为眼红?”
陈旭华连忙抱拳道:“殿下,这确实是事实,魏公子跟傅公子自小生活在北直隶的肃宁,打小也没有读多少书,难免这眼界有些不高,容易被人蒙蔽。”
这是在给这二人开脱吗?
难道此人是魏忠贤的人?
陈旭华见陈征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诧,连忙表明态度道:“殿下,魏公子跟傅公子乃是魏公公的侄儿跟外甥,若是把这事儿把魏公公牵连进来了的话,那么对于殿下而言这绝非好事儿啊!”
陈征有些摸不准,这家伙是什么套路,也不知道他是那方面的人,于是呵呵一笑,试探道:“何以见得?”
陈旭华躬身道:“殿下,难道想要跟魏忠贤一党开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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