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蝶不介意自己的生死,但又怎忍心让那些跟随着自己、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同伴埋骨在这充满邪恶的异地他乡呢?况且,这也是自己离开这鬼地方的绝好机会。
徊蝶在犹豫。
“不用怀疑本将军的诚意。”罂煌将军笑了笑,他自然看出了徊蝶的顾虑来,“因为,‘新生’也是本将军的敌人,能借你的手摧毁那个万恶的组织,本将军乐意得很。”
“空口无凭,要信你?哼,难!就算你给出了凭证,但也保证不了你以后的变卦,对于像你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相信。”徊蝶冷冷地说道,她才不买这恶人的帐。
“哈哈哈……分析得好,本将军就是这样的人,怎样?只可惜啊,小猫咪,你奈何不了我什么!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将军手下多的是能手健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无论你愿不愿意,对本将军的计划都影响不大。”
“但是对你来说,意义可大不一样了,小猫咪……你们绿精灵组织的几个人那么艰难地闯进帝国来,作为绿精灵首领的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输得彻底吗?血本无归啊,本将军都替你可惜。”
“哦……本将军还听说了,‘新生’那边正在暗中进行着某项恐怖的实验,这消息对本将军来说,倒是无所谓,反正受难的都是你们感族的族人……”
罂煌将军慢条斯理地说着,惬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金色短枪,那神态悠闲得根本就不像是在谈判。
徊蝶脸色变了变,只要一想到自己族人的安危,她的心就禁不住狂跳动不止。
稍微考虑了一下,徊蝶开口道,“好,我答应,但我还有一个条件,你除了要协助我,将我的族人成功解救出来,并将他们顺利到护送到我们族人的领地边缘地带外,还要保证以后,再也不入侵我们族人的领地,也不再对我们族人出手。只要你应允了这些,我才心甘情愿给你做事。”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徊蝶攥紧拳头,目光如盘石般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副豁出去的凛然模样。
“这有何难?只要本将军在位一天,本将军定能保证你们族人安然。”
罂煌将军爽快地说道,和蔼的语调刚说完了一句话,突就话锋一转,语气顿时阴狠起来,带着一股嗜血的残忍,“但是,如果你胆敢在本将军背后,做出违背本将军意愿的事情来,也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我-会-灭-了-你-的-全-族……”
“放心,我定不会在你的背后,做出什么违逆你的事情!”徊蝶毫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狠戾的目光,学着他说话的口气回应道。
但心里却在冷笑,确实,我不会在你的背后,做出什么违逆你的事情来,我的匕首只会在你的面前,清算你我之间的个人仇怨……恶魔,你就等着那天吧……
……
……
……
深黑色的座驾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潜行,黑黰黰的车身完全隐没在黑沉沉的夜色深处。
徊蝶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前面屏幕上那条不断移动的飞行轨迹,如此相似的情景,一时间情思涌动,只感觉过往的种种如同做梦般,飘渺恍惚,令自己无限感概之余又心酸愤懑。
想不到自己还会再次坐上那恶魔将军的座驾,上一次是为了逃离,迫不得已,而这一次竟是为了帮那恶人办事,虽说也是身不由己,但亦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背叛了自己族人、背叛了自己的罪恶感觉来。
终有一天,我一定要用这把匕首刺穿你的喉咙……徊蝶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把还插在刀鞘中的匕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中那青铜色的刀鞘,微动的嘴唇,吐露着她坚定的决心。
这把一直随着自己浴血奋战的利器,只有将它握在手里,由着那种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觉从手心处传来,徊蝶才觉得自己困顿已久的灵魂才稍稍能重新找回到那种意气风发、天高地远任我闯的豪气来。
而同样别在自己腰间的那把金色短枪,虽然它的杀伤力比手中的这把匕首要强上数百倍还不止,但沾染了那恶人气息的物品,徊蝶总是抑制不住地厌恶。
那恶人的东西就如咒语一般,总是在提醒着自己曾经遭受的那些屈辱,像是给自己的身和心都套上了一道重重的枷锁,拿在手中不亚于比拿着块烧红的烙铁烫手,不到非用不可的时候,徊蝶是绝对不会触碰它一下的。
徊蝶手腕一转,匕首又利索地插回到她的腰间。
座驾停住了飞行,开始缓缓降落,目的地已到。
降落的地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座驾喷出的气流把底下的长草吹得东倒西歪,趴伏在地。
徊蝶开了车门,踏出了驾驶座。没有星光的夜晚,连那弯苍白色的残月也被厚重的乌云给遮掩住了,空气沉闷逼人,可以预见,一场即将横扫而来的暴风雨。
徊蝶一脚把车门踢上,对着这黑乎乎的一坨,实在生不出好感来。
不过即使是万分的厌恶,但也不得不佩服那恶人的本事,他有一张善变的恶脸还不够,就连他的座驾也具有自动切换外壳的颜色的功能,这黑色还真的方便在黑暗中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呢。
徊蝶冷笑,恐怕那恶人之前定是作了许多奸佞邪妄的勾当吧,要不,也不能那么年轻就坐上帝国将军的宝座。
四下查看了一下环境,这里是吉尔迪公爵的私人园林里的某处,看周围树木的密生程度,极少有人到来过此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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