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果真是如此地美好!
原来,他所喜爱的手工活,也不是一无是处!
两张大竹桌子很快就做好了。
在众人的合力下,八条长竹凳也很快就出炉了。
所有人坐在竹凳上,趴在竹桌上时,完全忽略了现在是寒冷的冬天。
那份自豪感与荣誉感,不亚于当初考上术数学院,并被选来参加京城术数大赛时的激动。
每张桌上,只有用两个大盆分别装着的饭和菜。
没人嫌弃和挑剔,纷纷拿起自己的碗,一碗装饭,一碗装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有些豪放些的,直接将菜与饭混在一起大嚼特嚼。
若不是每人的身形都算不上魁梧,面上肤色又娇嫩,身上衣衫虽有些脏,仍难掩其讲究。
怕是会以为碰到的是一群粗鲁的乡野汉子。
玄武学院一学生感慨道:“以前外出时游玩时,看到路边那些汉子,当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心中觉得人家很粗俗!
现在才发现,这么劳累一天后,能大口大口地吃喝,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
黎渊无聊的在庄园里又待了一日。
晚膳后,又像昨日一样爬上了小山城,准备欣赏一下那些学生们手忙脚乱的狼狈样,舒缓一下心中因无所事事带来的烦闷。
黎渊对于当初恳求皇帝陛下,此次术数大赛第三题,让他出面带所有学生来此地,并密切关注全过程的举动后悔了。
当初他得知第三题的试题后,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请求,完全是因为纪子期,那个一无是处的丑女人!
他想替他的掌珠妹妹出出气,他想看着她发窘出丑的样子,他想看着她痛哭求饶的样子。
可是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就算是装出来的,一个弱女子能装到如此,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所以黎渊心中很不舒服,就好像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出了一拳,发现竟然打进了一团棉花里的憋屈。
又好像他千算万算布了一个局,只等对手入壳,哪知终于就快到入口时,人家却绕开走了。
庄园里又闷又臭,周边是鸡叫声,猪叫声,还有傻呼呼的仆人。
黎渊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唯一出来的时光,便是晚膳后爬上山坡,看看那一群人的蠢相,或者说主要是纪子期的忙碌,才能稍微缓和一下糟透了的心情。
可今天,他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那几张竹桌是什么东西?竹凳又是什么东西?还有那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山后的竹管又是什么东西?
身边的阿二明显地感觉自己主子的心情,不像昨日看过后那么明显地好转。
那阴沉沉的脸,明晃晃地告诉他,他主子的心情更糟了。
主子心情不好,最容易倒霉的便是身边的侍从了。
虽然他的主子并不是喜欢迁怒的人,可阿二觉得自己身为侍从,就有替自己主子分忧的责任。
见主子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帮学生,提议道:“主子,要不小的陪您下去走走?”
黎渊并未去到纪子期这帮学生们的所在地,而是顺着那竹筒传水装置走了两圈。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装置的用途,心里不禁为这帮学生的奇思妙想赞叹。
可想到那个讨厌的女人,也会因此而受益,阴沉之色又重新浮到了俊容上。
纪子期这边收拾妥当后,大家将两张竹桌并在一起,围成圈开起了小会。
是关于明天的安排。
纪子期:“那位杨大人只给咱们留下了十天的粮食,现在过了两天了,明天开始得想办法弄点口粮回来!
还有换洗的衣衫,咱们现在穿的这套,已经有四天了。”
这个都知道,可怎么弄才是个问题。
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想要什么直接掏银子买的各位娇贵少爷们,哪里知道如何获取粮食和衣衫?
身上一个铜板子儿都没有,怎么弄?
纪子期也没指望只吃了几天苦的这帮少爷们,现在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来。
“我先说说我的建议:除了我们三个女同学,再留两个帮忙的,其余的明天咱们分成两批人。
一批人去找附近的村子里,一是用咱们现在这身衣裳换两套粗布衣衫。
咱们身上的衣衫虽有些脏,洗干净后拿去典当也还值不少钱,换两套粗布衣衫肯定是可以的;
二是去拜访一些有名猎户。这附近都是山,有山就有动物,有动物就会有猎人,有猎人就会有村庄。
咱们可以跟着那些猎户上山打点野鸡野兔之类的,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跟村民换点粮食。
另一批人在附近山上寻找一些已枯掉的植物,挖一挖,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红薯山药之类的,也能当口粮。”
“这个…”有学生犹豫开口了,“去找村民换衣衫,以及让猎户带咱们打猎,算不算是向外求助?”
另一学生答道:“我觉得这不算。之前的考试中所规定的不准向外求助,主要是指咱们的亲朋戚友。
现在咱们是向陌生人求助,人家会不会同意还未可知呢!”
又有学生道:“我也觉得不算。而且以咱们现在的情况,还考虑这么多的条条框框,那就只有等着主动退出一条路了。
大家都不想就这么退出是吧?”
所有人都齐齐点头。苦归苦,也还挺有趣的,何况若就这么退出了,岂不叫人看低?
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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