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居然敢对一国之大王说出如此之话,做出如此之举动,莫不是活腻了?
西烈墨却好像习以为常,他敛去笑容,眉头微皱,“国师大人今日可曾出来过?”
“不曾。”小厮恭敬道。
“可曾唤你进去过?”
“未曾。”
西烈墨面色大变,“快进去看看!”
小厮有些犹豫,“国师大人交待”
西烈墨厉声道:“交待什么?国师大人年岁这么大,一天未曾出门,亦未曾让人进去,还不给本王滚进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以往的西烈墨因为西之栋的关系,对西之栋身边的人一向和颜悦色,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
那小厮被惊到,颤声应道:“是!大王!”
然后慌不迭转身推开了门。
却见国师大人平躺在床上,被子盖至颈部,双眼紧闭,一副安睡的模样。
小厮松了口气,“大王,国师大人正在休息中!”
西烈墨恨不得一脚将那小厮踹开,他狠瞪了他一眼,抬脚跨进了屋。
小厮被他瞪得身子缩成一团,跟在西烈墨身后进去了。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西烈墨走近床边,见到西之栋双眼紧闭,眼睑下一片青灰,整张脸呈现死白色,心下大惊,轻唤了两声。
躺在床上的西之栋一动不动。
西烈墨伸出一只手指头,颤抖着放在西之栋鼻子下,然后面色惨白,后退两步。
原来西之栋已经没有了呼吸。
西之栋在西羌的地位,仅次于大王西烈墨,能跟在他身边的人,聪明伶俐自是不在话下。
那小厮之前因对西之栋过于崇拜,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了圣意一般严格执行。
是以先前一时未想到其中不妥之处。
如今一见西烈墨动作和神情,再看看床上睡了一夜一日的西之栋,心知大事不妙,慌忙跪了下来。
西烈墨看着床上的西之栋,面色几变,终是叹了一声,声音沉痛:“阿从!”
“属下在!”一人应声而入。
西烈墨沉声下令:“立马飞鸽传书回国,国师大人殁,举国守丧三日!”
阿从先是被国师大人殁吓到,接着又被举国守丧三日惊到。
这举国守丧,只有皇族中至高无上之人如大王王后或嫡出的王子公主去世,才能享受的最高礼遇。
阿从略一恍惚后,看到西烈墨扫过来的冰冷眼神,忙应道:“是!主子!”
西之栋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蒋大师纪子期以及杜峰耳中。
纪子期已经从蒋大师处得知了西之栋生平,听到此消息后在心里略略可惜了一下。
杜峰收到消息后,心中冷笑道:死得好!敢派人暗杀期期,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你了!
西羌议和之事已过,按西烈墨的计划,大约会在黎国过完元宵之后才动身回国。
不过这与纪子期和掌珠已经没有关系了。
昨日与西烈墨谈妥后,收拾好心情的掌珠便将此结果告之了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
皇后仍是不允,皇帝陛下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知这黎国已难困住她,便默默点头应允了。
原本今日就该开始商议两国联姻之事,不过西羌国师西之栋突然离世,此时不好再议亲事,双方决定推迟半月后再议。
这一切对掌珠来说没有丝毫影响,本就是政治联姻,自有皇宫中礼部专门来办妥此事。
她只需要在需要她出现的场合和时刻依时出现便可以了。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和纪子期一起完成这次的计划。
纪子期却对掌珠应下西烈墨的婚约有几分不认同,“公主,您何须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护住黎国的安定?”
掌珠轻轻一笑,那笑意带着几分虚幻,“子期,我曾同西烈墨道,这黎国有了皇兄和你,无我发挥之所。
这话虽是骗他,却亦有我几分真心在里面。幸福二字,对于一个普通女子来说,也许太容易不过。
可我身为公主,早已明白这世上之事,不可能两全齐美。
上天既给了我这份心性,这份尊荣,总会让我在某些方面无法完整。”
掌珠的目光转回到纪子期身上,“子期,我不仅欣赏你,羡慕你,亦嫉妒你。
这世上能像你这般两全的女子,实在太少。我怕我若留在黎国,得不到想要的幸福,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夺了你的幸福!”
明明说着狠毒的话,纪子期却听得心酸,轻轻道:“公主,您不会的!”
掌珠突然展颜大笑,笑得释然和开怀,转而又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怕只有你最懂我了。你既懂我,又何必劝我?”
“公主,正因为民女懂您,所以才希望您能得到幸福,莫要为他人而牺牲自己!”
“作为女子的幸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但作为公主的幸福,已经在眼前了。
我无法为了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女子的幸福,而放弃掉眼前作为公主幸福的机会!”
掌珠幽幽道:“西烈墨已同意不困我于后宫,这一点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她转过头,对着纪子期微微一笑,“子期,我心意已决,你莫在相劝了。现在你能帮我的,便是让我快速成长。
我年岁已不西烈墨亦已二十有三,联姻细项一谈妥,很快就会到出嫁之时了。”
纪子期压下心头酸涩,轻轻笑道:“是,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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