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题目要求的是最小数,三乘五乘七,得一百零五,用一百二十八减一百零五,得二十三,就是这最小的正确答案了。
其余题不管如何变化数字,都可用此解法。”
见众人一时陷入思考中,纪子期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道题在此基础上稍微又增加了一些难度。
民女最初在计算这题时,也差点被骗住了。
按上述方法,在算三三余二,又满足五七九十一的倍数时,遇到了一些难处,发现怎么也没有一个数能符合这个条件。
后来民女仔细一思索,明白自己犯了个错误,九是三的倍数,又怎么可能除三余二,除九是整数呢?
晚辈便将三三余二置之一边,从五五余四开始演算,最终得出了这数:二千五百一十九。”
语音落地,殿中陷入了呆滞。
这里面的官员没有一人有很强的心算能力,前面例题三个数字的还好些,后面就完全跟不上了。
有些个心痒痒的,开始在手心里比划起来了。
西之栋拿起毛笔,按纪子期说的方法,在纸上刷刷算了起来。
算了三个数字的,算四个数字的,算了一题,又算一题,再到五位数的。
西之栋手下的笔越写越快,面上神色不知是喜还是悲,说不出的怪异。
算完后,他提着笔,看着纸上满满的数字,露出似哭非哭的神情。
其余人离得远,又都在心底验算纪子期所讲的方法,包括西烈墨在内。
因而无人留意到此时的西之栋,那满身的锐气已失,全然已是个无措的孤苦老头。
站在对面的纪子期,和一心只在她身上的杜峰,却清晰地感受到西之栋已失去了斗志。
殿内一时安静,纪子期正考虑着要不要打破僵局时,对面的西之栋突然开声:“陛下,大王,今日之斗数,老夫,认输!”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认输?这两个字,将殿中一众官员和西烈墨从解题思路中惊醒过来。
西烈墨反而松了口气,此时的他,以为自己的夫子,西羌的国师大人,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了。
一众官员却惊住了。
这才过了第一题而已,后面还有两局,虽说纪子期先胜了一局,可未到最后,这结果谁能说得清?怎么会这么快就认输?
不认输又能如何?西之栋心下悲凉,两题一出,高下立现,再坚持下去,不过是输得更惨而已!
如若他今年只有四十,或许明知输,他亦会继续斗下去。
输了又如何?他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可如今,他已经六十了,身子早就一天不如一天,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二十年来,为了复仇,他兢兢业业,穷思竭虑,早就掏空了身子。
黎国地宫被破后的一连串事件,到最后西烈墨的执意议和,成了压倒他苦苦支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西羌来到黎国,再到这殿前斗数,已是油灯枯竭前的回光返照。
再斗?再斗下去有什么意义?
他本来只是想趁着离开人世前,再证明一下自己。
结果老天连这个机会也不给他,非要他含恨而终!
一股腥味从他口腔内涌上来,西之栋硬生生地将它咽了下去。
“陛下,大王,老夫身子有些不适,望陛下和大王批准,让老夫先回别馆休息!”
西之栋的面色呈现一片死灰色,像个将死之人。
此时皇帝陛下和西烈墨均留意到了,“国师大人年岁已高,又长途跋涉,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今日勉强抽出时间来与我黎国进行术数切磋,实乃我黎国之幸!”
皇帝陛下的一句话为今日的殿前斗数划上了休止符,“来人,送国师大人回别馆,传御医立马过去查看!”
“是!”身边大太监领命而去。
西之栋道过谢,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殿。
背影是无法言说的凄凉。
斗数用的桌椅笔墨抬下去后,立马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刚刚的斗数,好像只是一场空而已。
可怎会是一场空?或许无人记得西之栋离去时的萧索,所有人却都记住了那个气度无双的纪子期。
不少家中有优秀子侄的,暗自悔恨自己的有眼无珠,否则说不定这么优秀的女子就是自家的了。
于是看向杜峰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然后顺着杜峰的眼光,便看到了正与他视线纠缠笑容甜美的纪子期,一脸小女儿娇态,与刚刚殿上斗数的淡定风华完全不同。
唉,那些人摇摇头,算了,早就没机会了!瞎痴心妄想啥!
转而与身边人细细谈论起场上的舞姬来。
纪子期以为这次的西羌议和之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哪知晚宴结束后,西烈墨却突然离席,当着黎国众官员和西羌使臣的面,跪在了大殿中央。
殿中顿时沸腾一片,这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也楞住了,“大王,快请起!”
西烈墨跪地不起,“陛下,本王曾说过黎国闻名的不只歌舞,还有术数。但最闻名天下,且令本王心心向往的,便是黎国的掌珠公主!
因此,本王恳请两国联姻,将掌珠公主嫁与本王为后!”
“什么?”“不是吧?”“他居然想娶掌珠公主?”
群臣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皇帝陛下的面变得很难看,皇后娘娘的面色变得更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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