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大胡子剃掉胡须后,虽然比他阿夜差了点,也算长得人模人样。
刚刚在月陵城外迎接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说是“威远大将军杜峰”时,把他给吓了一跳。
若不是他那讨厌的声音和语气,阿夜肯定会怀疑黎国是不是有两个威远将军杜峰。
不过,阿夜切了一声,那又如何?到时候只要纪子期愿意留在苍月国,他又能怎样?
阿夜心里这一想,就觉得痛快了许多。
正好下人送了晚膳过来,刚刚跑了一路又哭累了阿夜,立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早上纪子期哄好因她月事来了有些不开心的杜峰后,两人一起用早膳时,杜乐送来了一个消息:“少爷,少夫人,昨天交给苍月吏部的两个人,昨晚上吊自尽了。”
一大早听到这样的消息,纪子期立马胃口全无,皱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杜峰嗯了一声,然后利眼扫过杜乐,眼中含着责备:少夫人正在用早膳,怎么能说这么血腥的话?
杜乐缩了缩,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纪子期揉揉眉心,“晚一些将杜安杜喜还有曹大人唤来,一起商量一下此事。”
杜峰点点头,表情亦有些严肃。
原本后来抓的那人,他和杜安均有考虑过想通过那人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但这里是苍月,不是黎国。所有暗卫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他们对这苍月之人也并不了解。
后来索性决定直接将人抓了,由苍月吏部去查,说不定会另有收获。
只不过,事情似乎超出了他们的计划范围。
而能在吏部直接杀人的人,想必其势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特别那两个犯人,是由黎国使臣团亲自交给苍月吏部的,虽然并未说明此二人的罪状,但想来吏部的监管不会松懈才对。
在此严密的情况下,居然眨眼就将人无声无息地杀了,这背后之人,看来不容小觑。
杜峰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担心。
他原本对此苍月之行,就认为会存在着潜藏的危险,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因而带来了五十最强杜府暗卫,最少可以保证纪子期的生命不受威胁。
可如今看来,五十人实在太少了。
杜峰当机立断,立马吩咐杜乐飞鸽传书京城杜府,再派多二百暗卫前来。
纪子期觉得夸张了点,这毕竟在苍月国,苍月皇帝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她出一点差池,否则黎**队铁骑一出,如今的苍月无丝毫反抗之力。
杜安和杜喜却赞成杜峰的作法,“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这世上有些人,根本无法用常规想法来衡量他。”
纪子期想起制造地宫的刘夫子,当初他为何愿意同西羌联手,至今仍无人能用人之常情来分析出他的动机。
如此便默许了杜峰的做法。
“那两个死去的人,我未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丁点有用的消息,请少爷少夫人责罚。”杜喜道。
杜峰道:“这与你无关!那两人必是受过严格训练,又深知我们身份不同,不可能动用私刑,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转而冷笑一声,“要怪就怪我心慈手软,没将那二人私自扣下,用尽手段审问!”
几人沉默不语。
其实心中都明白,倘若真的扣下那二人,背后之人一定不肯善罢干休。
到时候此事闹到苍月皇帝面前,只怕会不大愉快,丢了黎国皇帝陛下的脸。
纪子期见气氛有些沉闷,开口道:“既然这苍月有对咱们心怀不善的人,那大家都要谨慎些,衣食住行等一切都要小心。
晚一些同行的其他人员,亦要将这点全部告之,但在原由上只说在他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
杜安接着道:“那两人死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将怀疑目标缩小!”
杜喜点点头:“能煽动几百无知难民前来阻扰,在苍月,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都可以做到。但要在吏部杀人,非高官实权者做不到。”
曹云清道:“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先逐一排除那些无实权之人?”
纪子期道:“不论是否曾经有潜在的恩怨,先从是否拥有实权以及钱银开始,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对方的意图,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即使有嫌疑人,也尽量低调处理,先查清楚缘由。
不过幕后之人敢在吏部杀人,其动机怕是不纯!这事,必须得慎重处理!
毕竟我们现在在苍月国土地上,一个把握不好,怕是会引起两国争端!”
杜安杜喜心中暗道:这少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软了些!
杜峰面上不显,心里同样不以为然:在选择保护自己媳妇儿和得罪苍月国之间,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看来晚些时候得单独同杜安杜喜杜乐交待清楚,若他们预感有危险时,以保护少夫人的安危为主,可以暂时忽略少夫人的命令。
晚宴过后,纪子期单独求见了苍月国皇帝。
苍月国皇帝五十出头,面容与阿夜有几分相似,只是国事不顺,面上带着长年积累下来的忧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苍老一些。
“黎国使节纪子期参见皇上!”纪子期跪倒在地行礼。
苍月皇帝亲自走下龙椅,扶起了纪子期,“纪使节不必多礼!”
他亲自将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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