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子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上面是射箭场这月的空闲时辰表,画了圈的时辰,是本夫子比较空闲的时候。
以后你就按这上面的时辰来射箭场练习!
这样既不会浪费本夫子的时间,也不负纪小雪同学的贴心,又完成了副院长所托,一举三得!”
他将纸递到纪子期面前,唇边露出可恶的笑容:“纪小雪同学,你说是不是?”
纪子期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套路好像不对啊!
她的手无意识地接过纸。
杜夫子甩甩袖,挨着她的肩擦身而过,潇洒离去。
“明日准时到!本夫子不喜欢等人!”
可恶!可恶!反应过来的纪子期咬牙猛地跺脚,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别人。
百里夫子不愿意在学院时听到纪子期的琴声,所以她只能在纪园里练习。
因此在学院里的纪子期,除了练箭外,这几天来的事情,就是更加卖力地讨好香菇了。
因为骑马练习的日子到了。
“香菇,香菇,你今天一定要乖点,给我长点面子,知道不?”纪子期摸摸香菇的头,解开缰绳,牵着它往外走去。
香菇站着不愿动。
纪子期扯了扯缰绳,香菇昂起马头,缰绳大力往回带。
纪子期力不及它,差点摔点。
“嘶”
纪子期不满地瞪它,这表情是在嘲笑她吗?
“香菇,你要是不乖乖地,下午的甜点取消了!”
“嘶”,香菇不屑地别开马头。(你有事求本小姐,还敢出言要胁?本小姐才不受你要胁!)
“香菇,香菇,帮帮忙好不好?来,你最爱吃的红豆糕!不是在街市买的,是小风学堂的同学娘亲手做的!比外面的好吃是不是?”
恐吓无效,纪子期使出了怀柔手段。
她拿出一块红豆糕放在手心。
香菇马鼻闻了闻,只纠结了那么一小会,伸出马舌,将红豆糕卷入了口中。
纪子期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牵动缰绳。
这次香菇没有拿乔,顺从地跟着她走了。
香菇所在的马厩本就偏僻,离马场有点距离,加上它傲娇了一阵,纪子期到的时候,所有人早已准备妥当,有些已经开始在训练了。
马房的吴管事老远看到那枣红色的小马,露出惊异的神色,迎了上去。
他摸摸香菇的马毛,捏捏它身上的马肉,又掰开它的马嘴看了又看。
“纪小雪,这马被你养了一个月,还真有那么点回事了!”吴管事拍拍香菇的头,香菇亲昵地用脸蹭他的手。
看得纪子期都有些嫉妒了。
“看来你和它还真是有缘!”吴管事欣慰又感慨,“取了名字没?”
“我叫它香菇!”
“香菇?”吴管事楞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对这个名字作出评价,想了又想,“还,挺别致的。”
香菇“嘶”了一声,不知是满意还是反对。
吴管事又拍拍香菇的头,“这才像匹马的样子,以前老是不出声,摆个马脸谁爱看?”
香菇又“嘶”了一声,这次那声音里的抗议,连纪子期都听了出来,她呵呵笑了起来。
吴管事也笑了,对纪子期道:“好了,快过去吧!”
纪子期一回头,见杜夫子正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她。
那神情说不出的奇怪,好似含着莫名的宠溺,眼神又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明明带着热烈,她却打了个冷颤。
纪子期牵着香菇走到他面前,行礼道:“杜夫子!”
杜夫子却未看她,将香菇打量一番,“这马儿倒是不错!”
纪子期呵呵道:“谢夫子夸奖!”
杜夫子嘴角一勾,“本夫子赞的是马,又不是你!你道个什么谢?”
纪子期扯开的笑脸凝固住。
果然,这几晚没睡好,眼神有点不好使,宠个什么溺!
“开始吧。”
这么快?不用预热吗?
纪子期皮笑肉不笑,想与杜夫子商量商量,“夫子,那个要不先预热一下?”
杜夫子轻笑,直接拒绝,“你已经预热一个月了,还打算预算多久?”
纪子期噎住,牙一咬,“行,现在就开始!”
死就死!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可是一向轻松惯了的香菇,不习惯被马鞍束缚住。
它左闪右躲,就是不肯乖乖被套住。
纪子期不想强行套上伤了香菇,只得摸出红豆糕诱惑它,“香菇,来,乖乖的让我套上好不好?
明天我再买桃花酥和杏仁饼来好不好?”
香菇好似知道那东西一旦套上,就永远无法解除下来,怎么引诱也不肯上当。
纪子期看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杜夫子,用眼神道:瞧,不是我不想,是香菇不配合!
杜夫子轻哼一声,走过来接过纪子期手中的马鞍,靠近香菇。
伸出一只手摸着香菇的马毛,动作轻柔,像在抚摸情人一般。
香菇被摸得很舒服,眯起马眼享受起来。
杜夫子的声音更轻,像在与情人窃窃低语,可吐出的话却说不出的残忍,“听说这附近有个屠宰场,什么猪啊牛啊,还有一些无用的马,都会被送到那里去!”
香菇马腿轻颤。
离得近的纪子期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杜夫子轻笑两声,可在香菇的马眼里看来,这人跟地狱使者没什么区别。
它乖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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