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期向着所有人深深一鞠躬,“谢谢大家!”
百里夫子看到这一幕,觉得心气平了不少。
唉,我都这么老了,还要老脸干啥呢?
就送与这些年轻人吧!
可是身为夫子,总得说两句夫子该说的话,“咳咳,纪小雪同学,恭喜你这次过关!
不过以后还是要刻苦练习,勤练不缀!下月开始,可不能再用这种简单的曲子来忽悠夫子了,知道了吗?”
“是!”纪子期大声答道。
百里夫子顿时笑了,面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射御,纪子期射箭平均五点五环,拿了乙等。
御科考试时,香菇不知是知道这是考试,非常重要,还是人太多有些怯场,乖乖地配合着纪子期。
于是纪子期的御科也顺利地拿到了乙等。
香菇:纪子期,本小姐这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姿,那不叫怯场,那叫矜持!你那什么眼神?
考完射御回苏府的纪子期,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她急着将这消息与小雨小风分享。
“这么开心?艺科考试过了?”
纪子期身形一滞。
苏府旁边的巷子里,杜峰双手环胸斜斜靠在墙上,一条腿蜷起撑在墙上,头微垂,眼半闭,半边身子隐藏在暗处。
一派闲散清平的姿态,一副偶遇熟人的淡然语气。
可纪子期却无法放松!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意识到杜峰就是一匹狼,一匹野狼,而且还是一匹头狼!
无论他的姿态看上去多么地慵懒,一旦遇上合适的猎物,就会扑上去啃咬!
纪子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杜峰嘴边的食物!
他不动声色的表面,不过是在观察和逗弄眼前的猎物!
只要抓到机会,随时会将她拆腹入骨。
纪子期紧紧搂住手中的琴,警惕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警告你,光天白日的,莫要有那不好的念头!”
杜峰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唇边隐隐带着一丝笑,“就是想看看你艺科过了没?看你这气色,想必是过了的!”
说完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光天白日的,我本来真没什么念头!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我的念头本来都是在晚上的!
可是你一提,我又觉得好像有点念想了!”
杜峰放下手臂,站直身体,高大的身躯隐藏着巨大的力量,向着纪子期踏步而来。
“不要过来!”纪子期不断后退,尖叫出声。
杜峰停了下来,声音哀怨,“期期,这几日都不曾打扰你,我很想你,你不想我吗?”
想你个大头鬼?纪子期心中怒吼,却不敢激怒他,深怕杜峰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她吐出一口怒气,尽量平静问道:“我艺科过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纪子期直接开口叫他离去,杜峰便有理由借题发挥了。
可现在纪子期一本正经,好像同熟人打招呼一样,杜峰反而不好假装生气,进而抱抱她,一解相思了。
“端午你有什么安排没?”
纪子期戒备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真可惜!杜峰心中撇撇嘴,“要是没有安排的话…”
“有!”纪子期飞快打断他的话,“我约了程清她们端午去看龙舟赛!”
“嗯!我端午回京陪我娘过,几年没回了!”虽然我更想跟你一起过,或是带你回京同我爹娘一起过!
杜峰知道此时的纪子期是绝对不会同他一起过,或是同他回京的!
他可以武力胁迫,但这种事,还是待名份定下来了好些!
杜峰说几年没回了时的语气很平常,可纪子期忆起天凉的一切,无端心中就有了一丝心酸!
这远在边关的将士,少小离家老大回,虽不是游子,却比游子更加悲壮!
因为下一刻回去的,可能是遗物!
比如花二虎!
除了过年前,托人带了点年货给花家,这个端午她都差点忘了这事了!
明日得抽个时间去办。
杜峰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在等他主动离去,不满地轻哼道:“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如获大赦的纪子期,忙转身敲开苏府侧门,头也没回地走了进去。
杜峰站在苏府前良久,盯着纪子期进去的侧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太阳余晖散去,天色暗了下来,杜峰转身离去。
到了端午这日,纪子期一早带着苏谨言小雨小风去看龙舟赛。
龙舟赛在城北的大运河边,这条河围着天顺城,被称为天顺的护城河。
纪子期几人到的时候,河边已经非常热闹了。
不少商家和小贩在河边搭建了临时的摊位,热情地招呼往来的客人。
今日年轻的男女很多,有些不轻易出门的官家小姐,今日也带着丫环奴仆出来了。
众星拱月中,那端庄的仪态,娇美的容颜,晃花了不少汉子的眼。
眼巴巴地跟在后面走了一路。
快到河边时,那些小姐们便进入了专门安置的凉亭中,徒留回眸一瞥的风情。
凉亭四周挂上了布幔,从里面可以看清外面,从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今日风不大,那些布幔轻易开不得。
等得久了的汉子们,终是无颜再见那连梦中也想不到的美好容颜,只能无奈地离开。
河面上停了八条龙舟,舟身颜色各不相同,色彩斑斓,船头挂着一面大鼓,上面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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