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不可一世的楼九公子都在他面前弯下了腰,纪子期不由在心中揣测那人的身份。
唐树敏感地意识到身边甜娘的气息变得急促。
他抬眼一看,甜娘紧咬下唇,胸脯起伏,眼睛死死盯着那位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向着这边笑了笑,轻声唤了声“甜娘!”
吴三多几人顿时睁大了眼,有戏!
甜娘看着他不出声。
那白衣公子柔声道:“甜娘,我今日去倚红楼找你,妈妈说你今日有客外出了,你可知我心里听了有多难受?”
甜娘撇开双眼,离得近的唐树看到她眼眶泛起了一丝红意。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微笑却坚定地看着她眼睛深处,“甜娘,来者是客!你是二爷的人,有多大的冤多大的愁,当着客人的面,这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你说是不是?”
甜娘眼里浮起水雾,唐树轻抚她的脸,像抚摸一件绝世珍宝般温柔,“你现在有了二爷,以后二爷定不会再让你伤心落泪!过去的,就让他自然地过去!二爷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将来的你!
如若你的从前,因为少了二爷的参与,而受了不少委屈,二爷定会参与在你的将来,好好地补偿你!”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可这动人的情话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
纪子期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高手!绝对的高手!
甜娘的泪流了下来,面上却泛起了笑。面上的梨涡儿旋转成优美的弧形,楚楚可怜!
明明久经风尘,偏偏那一笑,却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初次识得情滋味的不胜娇羞!
久经风情的唐树,就在这一笑里,失了魂,丢了心,心尖儿直打颤,眼睛里泛起了更热烈的光!
那白衣男子的脸却瞬间苍白!
唐树替甜娘擦去脸上的泪,牵着她的手,像呵护珍贵的爱人一般,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上前来。
甜娘向着白衣男子及楼九公子行了一个礼,身姿优美,仪态万千,声音娇媚甜美得令人心紧,“甜娘见过容大官人,见过楼九公子!”
礼毕便挨着唐树立在一旁,像倚着大树的娇花。
容大官人指尖微颤,声音却依然的温柔无比,“小甜,早说过不必如此多礼,也不必如此称呼我,你还是唤我阿容吧!”
不知是唐树的倚靠让她有了自信,还是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甜娘话虽对着容大官人,眼却仰望着唐树,软软道:“小甜和阿容早已不在了,奴家现在是甜娘,只能是甜娘,也只会是甜娘!
容大官人若欢喜甜娘的话,可到倚红楼找秦妈妈安排,甜娘自会尽到该尽的本份!
只是今日奴家是随着二爷出来的,自是二爷的人,眼里只看得到二爷!还请容大官人莫为难奴家!”
唐树含笑看着她,一个大力将她搂进怀中,眉一挑fēng_liú之极,“只有今日才看得见二爷吗?二爷我昨日可是跟秦妈妈说好了,这接下来的三个月你可都归二爷我了!”
甜娘虽是青楼女子,当着众人的面被唐树搂入怀中,面上还是不禁带了几朵红云,她将脸怀入唐树胸膛,娇声道:“那这三个月,甜娘都是二爷的人了,不光这人,这心也是!只盼二爷莫要负了奴家才好!”
甜娘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花船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纪子期早在唐树将甜娘当着众人的面拥入怀中的时候,就将红着脸的小雨和好奇的小风拉入了自己身后,并让二人捂住了耳朵。
容大官人身形一个激灵,面上神色越发苍白,只看着眼前相拥的二人,眼里发出蛇信子般的冷光。
花船上的温度顿时冷了几分。
唐大公子几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一旁,尴尬不已。
楼九公子心中嗤之以鼻,这容大人还真是个多情种子!
话说这楼九公子自去年赏术大会捣蛋不成,被他祖父楼大当家拎了回去。
只是不管是有意纵之,还是无意为之,他这一举动阴差阳错下,始终还是为楼氏在天顺打开了名头。
面对唯一的独孙,楼大当家不忍过于重责,而且楼氏的未来终归系在他一人之上。
想着自己这孙儿读书也不成,于是年初开始,便让自己大儿楼九公子的爹开始带着学做生意,与人交际。
楼九公子做生意如何暂不得知,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倒是深得那些贵人喜爱,间接也谈成了不少生意。
因此楼大当家开始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跟进。
这次前来天顺,是因兰海要重建灵王府。
灵王府在兰海已有两百年,不知是哪朝王爷的府邸,也不知是何事荒废了数十年。
楼九公子此次前去京城,便是想着与工部中人活动活动,将这项事情揽了过来。
后经人搭线认识了这工部侍郎容大人,因容大人此次端午过来天顺游玩,便牙一咬,忽略天顺带给他的晦气,跟了过来。
从古至今,男人谈生意,自免不了去花街柳巷。
前几日无意间去了一次倚红楼,容大人一见甜娘,登时便变了脸色,甜娘也只留了片刻后,便推说身体不适离去了。
甜娘离开后,容大人面色凄凄,楼九公子察颜观色,猜这二人之前定是有些纠葛,只是不知是何事。
于是接连两日便邀着去倚红楼。
甜娘干脆连见都不见了。
楼九公子心中有气,可见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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