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都快中午了,这小子居然还没醒来,昨晚是被伊夫灌了整桶的果酒吗。”模糊中传来斯特恩的声音。
卢克隐约觉得昨晚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各种各样陌生的面容与陌生的地方,而自己则费尽力气做了些什么,但努力去回忆,反而一点细节都无法记起了。
被斯特恩喊起来时,已经不早,伊夫和胖子都在。
“我找到了个可以钓鱼的水湾,”斯特恩显得很兴奋,“堂堂法师捉点鱼还不是手到擒来!伊夫,一起去呀。”
伊夫从战鼓堡回来就有些恍惚,卢克问他男爵是否减免了地租,他只说没有协商好,对与斯特恩的钓鱼提议,伊夫显得毫无兴趣,表示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实在是太消磨时间了。于是卢克在斯特恩的催促下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被连拉带拽弄出了房子。
“不是吧,你怎么把我的剑也扛出来了,我们只是去钓个鱼。”卢克看着斯特恩滚滚的身躯拿着那柄谷地守护者长剑出门,因为没调整好剑的角度,卡在门框上的样子惊奇道。
“噢,这是剖鱼用的刀子,佩雷拉达城中的贵族们就爱这么干。”
直到离开了伊夫的房子大概百米左右,斯特恩迅速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把吊儿郎当的表情卸下,严肃地说:“卢克,恐怕我们这次面对的敌人要比想象的要难对付。”
根据斯特恩的说法,他昨晚在冥想时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能量波动,但使用奥术却无法定位波动的起点,只知道波动的终点就在村中,伊夫家的附近。魔法能力更高一筹的乔蒂学姐当然也立即发现,于是两人在上午时分在附近进行了一次侦查。
“跟我来,卢克,我们还没有通知其它人,”斯特恩解释,“多人行动的目标实在是太大,而这地方即便是人数众多,也无法发挥优势。”
两人最终在一处凹陷的小坡上停住,坡下阳关无法照射到的阴暗面,有个黑黢黢的洞穴。从周围挖出来的土壤的颜色与体积来判断,这个洞是新挖的。
乔蒂不听斯特恩阻拦,已经孤身进入洞穴。胖子则抄了两枚卷轴,把腰包塞得鼓鼓,又找了卢克这个有近战能力的打手。
“你的意思是鼠人进去了?”卢克问。
“里面有两名人类,是男爵的私兵,鼠人昨晚离开过洞穴,但不确定现在是否在里面。”
“你都看到了?”卢克惊讶。
斯特恩冲战士挤了挤眼:“我还能看到更多呢,比如你前天晚上和某个少女约会,还吃了一顿不错的烧烤。”
卢克有些生气,这胖子莫不是跟踪自己,于是一把揪住斯特恩的衣领,打量着哪个部位肥肉比较多,打上去不容易受伤。
“镇定,镇定,”斯特恩虽然体积比较大,但属于营养过盛的胖法,哪里是卢克的对手,于是连连摆手,“你的裤子沾了火烤的熏黑,我确定来黑岩村的时候它不是这样的。”
“嗯,这只不过是在伊夫家的面包炉旁造成的,继续说。”卢克稍稍松手。
斯特恩喘了口气:“前天晚上村里可没人烧烤,所以火烤必然是发生在村外。如果是在小河、田间或别的什么地方,你的靴子会沾上淤泥——显然你没有清理过靴子。”
卢克看了看自己的鞋底,那里只有几片草叶和土块。
“只有去树林里才会有这么干净的靴子,”斯特恩说,“青草和枯叶。”
“哦。我只是去树林里生火,并没有做什么烧烤。”卢克反驳。
“被烧烤熏过的衣物会有特殊的气味,”斯特恩摊手,“而你带着长剑打猎就不会那么衣衫整齐了,于是很容易想到伊莎贝拉和她的长弓,多明显的事情,别挣扎了。”
“好,”卢克点头,“为什么不是昨晚。”
“白痴,看刚才提到钓鱼时你一脸期待的样子,”斯特恩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昨晚已经大吃一顿,第二天醒来会是这个表情?”
于是斯特恩被放过,两人把装备和道具仔细检查后便进入洞穴。卢克点燃火把在前,斯特恩和他隔了两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洞壁潮湿,两旁土质较松,因为通道本身比较狭窄,所以能承受得住上方土壤的压力。整个洞穴在刚进入时的斜向下倾斜,愈往前走,通道就变得愈平整。
期间遇到了几个弯道,两次分叉路口,斯特恩都迅速辨识了方向。
斯特恩指着地面的脚印,继续向卢克解释他的推测:“这瓣状的,就是鼠人的脚印,我们甚至可以分清前爪与后爪的不同;这是乔蒂的小皮靴,软底,她本人瘦小,所以脚印也很浅。”
卢克也有样学样:“这是硬底皮靴的痕迹,所以男爵的私兵也从这里经过了。”
斯特恩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是的,另外你看这双皮靴的后跟部位,有几个小孔。”
“那是什么?”卢克问。
“是铁马刺扎出来的,”斯特恩回答,“他们中的一人是骑士。你再看洞壁的左侧,靠近脚的底部,那里有一长道浅浅的刮痕。”
卢克把火炬放低,果然发现了斯特恩所说的刮痕。
“这是腰间骑士剑的剑鞘尖端刮擦痕迹。”
男爵派了两名精锐进入洞穴,斯特恩现在无法判断他们的目的,但在一个通道拐弯处,却突然示意噤声。
胖子看了看通道壁上的痕迹。魔法飞弹轰击的小坑,火焰箭烧出来的焦灰,防护法术被击碎时波动扩散的尘土,还有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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