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靳晚秋刚刚褪去外衣,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窗户无风自动,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靳晚秋神色微变,已经握住了枕头下面放着的匕首。转头看到齐皓诚笑容灿烂地朝着她扑了过来,靳晚秋心中微松的同时,下意识地抬脚就朝着齐皓诚踹了过去……
齐皓诚躲了过去,然后又扑过来抱住了靳晚秋,神色有些惊奇地看着靳晚秋说:“晚秋,原来你也这么暴力啊?不过我很喜欢!”
靳晚秋脸色微红,嗔了齐皓诚一眼:“这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跑过来做什么?这样下去你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
“晚秋是在担心我吗?”齐皓诚目光灼灼地看着靳晚秋,“可是我想你了,不抱抱你我睡不着觉。”
靳晚秋有些羞恼:“不要胡说八道。”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胡说的话,就让我洞房花烛夜睡不着觉!”齐皓诚看着靳晚秋,一本正经地说着十分不正经的话。
靳晚秋脸色更红了:“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我也该睡了,我们一起啊!”齐皓诚笑嘻嘻地说。
靳晚秋瞪了齐皓诚一眼:“快回去,不然我生气了。”
齐皓诚瞬间换了一副委屈脸:“晚秋,我只是想你了过来抱抱你,你怎么这么凶?”
靳晚秋无奈扶额:“快回去,你如果养不好伤的话,洞房花烛夜不准碰我。”
齐皓诚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原来晚秋也在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你放心,我身体很棒的!”
靳晚秋:她以前认识的可能是个假的齐皓诚……
最后齐皓诚在靳晚秋真生气之前偷了个香,心满意足地溜走了,留下靳晚秋脸色通红地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
靳晚秋觉得齐皓诚跟她过去认识的不太一样,但是认真想想,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她记忆中从未忘记的少年,就是这个样子的。齐皓诚一直都是洒脱的,欢快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有点幼稚,偶尔有点小无赖。只是在靳晚秋嫁人之后的那三年,齐皓诚变了,在靳晚秋面前深沉而内敛,隐忍克制着他的感情,而这何尝不是对靳晚秋的一种保护?
靳晚秋这会儿突然意识到,其实齐皓诚从来都没有变,只是在她面前真实的那个齐皓诚,终于又回来了。
第二天,靳扬就以姚老太君身体不适,需要靳夫人这个女儿尽孝为名,把靳夫人送回了姚家。虽然姚丞相和姚大夫人都不怎么欢迎靳夫人,但是他们也知道最近靳夫人在靳家闹腾得很厉害,也是靳放重情义,搁别的男人,说不定休妻的心都有了。
姚老太君跟靳扬聊了聊,倒也没有拒绝靳夫人回娘家,而且在见到靳夫人的时候就说身体不舒服,一会儿说头疼让靳夫人给按按,一会儿说腿疼让靳夫人给揉揉,就连熬个药膳,也让靳夫人亲自去给她做。结果这一天下来,靳夫人累得腰酸背疼的,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睡着之前脑海中蹦出来的想法就是,她以前在靳家的日子多舒服啊!
而靳扬送走靳夫人,回府的路上,碰上了平阳侯世子周远。他们本就认识,有一些交情,不过并不经常来往。
靳扬知道平阳侯府周家曾经为周远向靳月提亲,也知道前日宋天行成亲的时候周远跟靳月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见到周远的时候,靳扬的神色很淡。
等听到周远一开口就问靳月的身体如何,靳扬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着周远神色严肃地说:“周世子请自重!周世子已经定亲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靳家不会追究,也希望周世子能够忘了。”虽然靳扬知道那天很可能是靳月设计了周远,但周远也不是全然无辜的。因为真正知道礼数的人根本不会那样做,宋家有的是丫鬟婆子,怎么周远就非要亲自去抱靳月了?
周远神色有些尴尬,也有些落寞,对着靳扬自嘲一笑:“我知道,只是我的亲事非我所愿,我心中的人一直都是……”
“周世子慎言!”靳扬神色一冷,“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周世子最好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否则靳家不会善罢甘休!”
靳扬话落策马而去,周远神色怔怔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神情落寞地走了。
靳扬进府的时候,再次感觉靳月失忆这件事真的很好,否则周远跟靳月再暗中来往的话,靳家的脸才是真的丢尽了。如今靳月失忆了,她本就不喜欢周远,以后也不可能跟周远有什么交集。而周远那边也不用担心,因为靳扬知道周远上面还有个精明的母亲压着,周远对自己的亲事不满是他自己的事,他对靳月不死心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他根本不敢做什么,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这天墨青去了魏琰那里,靳辰自己上街准备买点药材回去。她最近跟着向谦学习医术和毒术,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向谦教徒弟的速度非常快,也是靳辰记忆力惊人而且理解能力很强,才能学得不那么吃力。这会儿靳辰已经学到了不少药物和毒物的做法,准备自己有空实践一下。她倒是去靳家库房里拿了不少药材,可是并不齐全,所以就出门来买了。
路过天香楼对面的翰墨轩,靳辰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并不陌生的脸,竟然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冷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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