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早起去馆里和你们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家了,这大半天就呆在屋里没出去过,怎么会惹来这个?”
蒋少爷看冯渊满脸困惑,知道他是真不明白,不禁哀叹一声:“你出馆的时候,是不是让青云给街边的一对父女送去了些银两?”冯渊经他提醒,恍然大悟:“对,我见那少女生得实在是好,就让青云去给了些银两。唉,你不知道,说到这个姑娘,我……”
“既如此,那就没错了。”蒋少爷打断冯渊的话,点着桌上的纸条说,“中午老爷子派人来找,说上个月进的那批木材有点问题,让我回去看看。你知道的,我那个小厮被我惯得不像话,我人都出门了,他还没把车夫给我叫过来,害得我在街角干等了好久。再后来,那个丫头就跑出来,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怎……怎么……会?”冯渊惊讶得结巴起来,蒋少爷白他一眼道:“你把他们父女当成乞丐了吧?”
“难不成……不是?”
“哼,什么乞丐!你都不到跟前问问清楚,那分明是酒鬼父亲为钱卖女!以前咱们出入都没注意,后来下午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父女在那里已经好几天了。听周围人说,她父亲铁心要将她卖到富贵人家去,所以才会选在花街。”蒋少爷愤然道,“简直qín_shòu不如!出入花街的人确实有钱人多,可这些人哪个能配上那样的姑娘?
哼,气死我了,我跟陈兄他们说起这件事,他们都说要不是看在他们是父女的份上,一定要去将那个酒鬼打一顿出气!你知道吗,她来给我纸条的时候,神情惶惶,分明就是饱受欺凌的模样。她走得很急,说是趁着父亲喝醉跑出来的,若回去晚了,只怕又是一顿打。”
冯渊心里一沉,那么美丽的少女,居然会有这种遭遇,亏得他还天真地以为他们父女在贫苦中相依为命,搞半天事实竟然这样不堪。
“那该如何是好?”冯渊胸口发闷,想自己早上还把她当妖女,认为她的目光能摄人心魄,真是混蛋。她要真有奇能通异术,早就脱离苦海了才是。
“要我说,不如冯兄真的将她买下吧。”蒋少爷提议,见冯渊脸上现出犹疑,知道这事有戏,认识冯渊多年,自己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他却一直是孤家寡人,看着没得叫人心酸,如果这个姑娘真入得他眼,此番若能促成好事一桩,也是一件妙缘。
想着蒋少爷继续道:“你想想,你好心让青云送去的钱,全让那酒鬼买了酒,挥霍完后,他还会卖女儿。那样如花似玉一个妙人,你忍心吗?”
“我……”冯渊说出一字再无法开口,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他当然不想让那姑娘受苦,可是自己买她回来算个什么说法呢?
做丫鬟?不行!冯渊恼自己,仿佛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出现都是对那姑娘的亵渎。
做妻子?冯渊心动起来,他的目光穿过床边的珠帘,似乎看见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端坐在床边对自己招手。
冯渊想着,忍不住咽口唾沫。
“冯兄,不是兄弟妄言,咱们四个相识多年,对彼此的品性都很了解,要说在咱们中间,谁堪配那样的妙人,非你莫属。”蒋少爷叹口气,“老实说,若非家中有位悍妻,我倒真想买下她。”
“你敢!”冯渊一听就急了,他举起纸条说,“看,这是她给我的,她让我买她呢!”话一出口,冯渊有些不好意思,可很快就觉得胸口的郁气已消,心里莫名高兴起来。
“那你可得赶紧了,”蒋少爷见冯渊开口,好笑不已,“你看上面写的,‘迟恐生变’。”
“这是什么意思呢?”冯渊摸着那几个字,开始心疼那姑娘,“她真傻,怎么用血写字呢?”
“你才傻,她哪来的笔墨?”蒋少爷笑道。
“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她?”冯渊看着“迟恐生变”那几个字,有些不安地征求好友的意见,“她都说要‘从速’了。”
“你别心急,晚上他们肯定不在那里,下午我只让人在外面简单打听了一下消息,并没探查出他们的落脚处,所以你这会儿不必出门。”蒋少爷不知道冯渊一天的心潮是怎样的澎湃,但见他急切不安的神情,倒暗暗讶异起来,想男人不动心还好,一动心可就难回头了。
“蒋爷说得没错,现下外面天黑着,您出去也是扑空。况且,三爷也派人去打听了,明儿一准就能知道他们住哪儿。”青云趁势插嘴安抚冯渊,他现在想想爷早上的反应,虽然有些过头,但和自己看见小烟时的感觉差不多,心跳得快,不敢看她眼睛,还疑心自己身体哪儿出了毛病。
“青云说得没错,今晚你就安心休息,明儿精精神神地去见她,岂不更好?”蒋少爷是过来人,知道这种心情最难平息,不过还是劝他莫太激动,毕竟那纸条上也说了“恐生变”,只是此时还是不要提醒冯渊得好,毕竟谁也说不好这个变故会是什么。
但愿一切顺利吧,蒋少爷告别冯渊,出门踏上马车,望眼天上的明月想,冯兄头一次尝到情|事滋味,可别让他痛苦才是。
多情公子薄命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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