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越来越近,冬意早已退去,但人们心中的寒意还是萦绕,七年了,慕雨阁已经在江湖上树立了难以动摇的威信,只有江湖上同样难以动摇的大门派和朝廷重臣他们才会慎重考虑后再决定动不动手。但这一次,朝中的御史死了,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想弄清楚这个死了的长孙秀到底因何而死,于是有势力的朝廷大员派出了他们供奉多时的门客。
天空晓月,玉盏中正倾泻着点点玉液,一个蓝衫少年正贪婪地等待最后一滴酒飘落口中。一旁的白衣俊秀青年正好奇地看着他,这已经是景月来这喝的第三壶酒了。若是在平常的酒楼中倒也不算什么,可这里是明月轩,这里是连皇帝都只能亲临才能喝到小轩中所酿之酒的明月轩。此中之酒号称“一壶迷离意,两壶梦前生,三壶鬼门寻”。大致意思便是三壶酒下肚便醉的人事不省,跟死了一般。可景月已经像喝水般喝完了第三壶。
“艳娘,再来一壶。”景月的声音中带着顽皮,完全就像是一个不讲理的小叫花。他口中的艳娘便是这家明月轩的老板周艳娘。此人经营这小轩不过七载,便凭着出色的美酒吸引了整个江湖的目光,每天慕名而来之人不知有多少,既是慕人之名,又是慕酒之名。虽说周艳娘已经年近半百,但也算是风韵犹存,看上去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妇,年轻时曾被不少少年侠士追求,当年的少年侠士不少如今已是称霸一方的大人物,对这个当年的老情人心存惦念,所以明月轩在江湖中也是个特殊的地方,没有人敢在这里惹事。有不少人就将这明月轩当做了比武之地,一来无人敢惹事,二来又有许多大人物在这里作证,比试结果不会不被承认,小人物是不知道明月轩在什么地方的,他们也喝不起这里的酒。
“你个死小子又来喝,你早就不知道醉为何物,喝我的酒也是浪费。”一个曼妙少妇自不远处走来,手中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玉壶,眼中虽有愠色,可嘴角依旧勾起。她的笑与景月不同,她的笑充满了饱经世间之事的沧桑,而景月的笑就只是笑,就好像你看到他的笑自己也会开心起来,虽然一成不变,但就是看着令人舒服。
“不知醉为何物还不是要怪你,要不是尝了你的宝贝睡了三天三夜,又怎么会是现在般。”景月说着,站起身伸了懒腰,抚了抚腰间的玉箫,说道:“要不,您老人家再让我尝一次。”
一旁的白衣青年听得一头雾水,莫非景月喜欢这徐娘半老的。想罢,他心中暗笑。
但周艳娘可不像是听到了玩笑,倒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不顾优雅的形象,一拍桌子大叫道:“你这个小混蛋,上次趁老娘不注意偷吃了老娘的酒玉,今天你还敢提,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非扒了你的皮。”幸亏时临深夜,今夜无客,只有几个守夜的小丫头还在打扫院落。周艳娘这一叫把景月也是吓得不轻,笑意虽然依旧挂在嘴边,但比哭还难看。周艳娘见了景月的模样不禁大笑,笑罢说道:“你小子来我明月轩不会只是为了喝这不会醉的酒吧,难道你是要和你旁边这个人比武?”
景月听了苦笑道:“比武?我带他来这就是为了不比武的。他非要跟我比武,我不想比,所以就来这了。唉!对了,你叫什么啊?”最后这句话是对那位白衣青年说的,两人已经折腾了许久,景月居然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在下南宫妙。”那人苦笑道。一直被当作空气,没想到刚被看到就被问了一句这个问题。
“哦?!”周艳娘惊呼道。
“怎么了?”景月被周艳娘叫的一愣。
“一夜剑心南宫妙,其父为当朝皇师,所有的皇室中人见到都要尊称为老师,他的师父是剑仙周曲,现隐居云梦山中,他的松晓剑法天下无敌,即便和剑圣相比,也不会有人说他必输。”周艳娘转身道:“你就那个南宫妙?”
“正是在下,奉师之命下山领悟剑道。”南宫妙礼貌回道,但他的心中却是不悦,他最讨厌靠师父和父亲的名声来提高自己的身份,他希望靠自己的真本事闯出名声,所以说他想击败景月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在下周艳娘,少年时拜在酒仙夏落客的门下,听师父说,他一生好友不多,但剑仙周曲肯定算是至交好友。”周艳娘似是想起了曾经年轻时学艺的时光,眼神中黯淡了些许。
“原来是师姐,失敬失敬,不知夏师伯如今身在何处,跟随师父学艺时常常听师傅提到他。”
这两人聊了起来,倒是把景月撇在了一旁。景月看了看相谈甚欢的两人,摇了摇头,坐了下来,饮起了明月浊。明月浊便是这明月轩中的美酒,名中虽有浊字,酒色却清澈见底。这酒他虽喝不醉,但喝多了也不禁生出诗意,左手摸了摸玉箫,轻轻抚摸,慢慢移到了嘴边,箫声响起,欢快的声音瞬间充满整个小院,白月如练,夜鸟吟唱之声和着箫声,二者相得益彰,竟使人不禁沉浸其中。
“不愧是平湖百晓生评价的仙灵之曲。”周艳娘如是道。
此刻,天京的一处小巷中,几把弯刀已经拦住了一个中年人的去路。不时掉落的几滴小雨适时衬托着静谧诡异的气氛。
“你以为跑得掉吗?交出青龙璧,饶你不死。”弯刀的银光闪烁在几个蒙面人的面巾上,趁着夜色,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我帮你们杀了长孙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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