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头打字,骆知书抬眼一看,将她比春日还清澈的笑容尽收眼底。他不再试图敲碎她的心扉,只是眸光微黯,举起手边的红酒杯:“现在我不奢求什么,但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成为朋友。”
舒迦轻轻擦拭嘴角的酱汁,伸向早已立于一旁的酒杯。
……等一下,这杯红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慢悠悠地捧起酒杯,以慵懒的手法在水晶吊灯下摇晃着醇厚的液体。
果不其然,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沉淀。
舒迦的心脏像安上了定时炸/弹,每一秒都震颤出死亡的讯号。
她假意将杯口递到嘴边,却突然惊道:“不行,我酒量很差,明天要上班,今晚还是别沾酒了。可以麻烦帮我换一杯果汁吗?”
舒迦在内心祈祷着:求求骆知书千万不要离开包间亲自替她换果汁。
可老天爷似乎听见了她无声的呐喊,只见骆知书的嘴角微微抽动,起身温柔地说道:“好,我去帮你叫服务生。”
——这家私房餐厅向来以顶级服务为卖点,包间里有不下三个呼叫铃,怎么会需要客人亲自呼叫?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舒迦从包里取出一瓶30的香水,拧开后全部倒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她盯着那杯血一样的红酒,颤抖着渡进香水瓶中,一半落进瓶底,一半污了裙角。
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舒迦惊慌地四下张望,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二楼阳台。
一手抱紧羊皮包,一手紧攥着阳台围栏,手心渗出的汗水将漆黑的斑驳浸成了锃亮的模样。
然后,纵身一跃。
第三十章
嘶——舒迦咬牙, 捂着道道血痕的掌心,庆幸现在还没有温暖到可以露出手脚的地步。
用手肘强撑着站起来,踝骨处丝丝刺痛和夜风一起钻入身体, 舒迦紧抱着怀中的羊皮包,踉跄着往街边跑去。
就在这时——“舒迦?”
舒迦下意识地仰头, 看向阳台的方向,却发现空无一人。那人又唤了一声, 舒迦回过头, 逆着街灯, 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延伸到她的脚下,像一座救赎的桥。
骆知简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拉着她满目疮痍的掌心,怒斥道:“你在干什么?!大老远就看你跟母猪跳水似的蹦下来?!”
“……你好好说话。”
“这是二楼!不是幼儿园的滑滑梯!”
舒迦还想反驳些什么, 一抬眼却看见了那两潭湖水里漾起的圈圈担忧, 话头在齿间胡乱地流转, 最终吐出一句微弱的请求:“那,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骆知简眉头燃着怒火,却还是伸出手搀扶她的手肘。
刚刚迈出一步,踝骨处的疼痛又钻入神经,骆知简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的脚也扭伤了, 怒火更盛了几分, 打横将她抱起,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这么喜欢跳, 下次我送你上明珠塔,让你跳个酣畅淋漓大快朵颐。”
突如其来的温暖胸膛抚慰了她火烧似的掌心,舒迦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脖颈,不让血污沾上衣领。
忽然,骆知简停下来脚步,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穿的黑色衣服,不怕。”
舒迦像个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一样埋着头,一边松劲,一边自我质疑:她的心思真的这么容易被看破吗?
就在这时,二楼的阳台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舒迦余光看见骆知书正在向外探头,连忙搂紧骆知简,在他耳畔急切地喊着:“快跑!”
……不明所以的骆知简傻乎乎地跟着她的指挥行动了。
顺利逃入骆知简的跑车里,舒迦长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又是你开车送我去医院,这回可不要再被拖走了。”
骆知简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那是谁?”
思索片刻,舒迦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如实告知:“骆知书。”
“……”他有一种调头回去拔刀相见的冲动。
舒迦轻描淡写地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讲了一遍,提到今夜的晚餐时,轻手轻脚地从包里取出香水瓶,摇晃着深邃的液体自言自语:“只能找周行之帮我检测一下这里面是什么了。如果是mí_yào什么的,还需要有他往里放的证据链……”
从她开始讲第一个字就不言不语的骆知简脸色愈发阴沉,舒迦将香水瓶放回去,笑着耸肩:“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听着她若无其事的语气,骆知简握着方向盘的十指渐渐收紧,柔软的毛圈被勒出一道又一道深壑。
医院急诊室里,护士正在替舒迦清理掌心的碎石,一个身穿深紫天鹅绒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酷似小书童的短发姑娘。
“……你们两个这是绑定了?”
“她硬要跟着的。”周行之神色紧张地蹲在舒迦面前,掰着她手心心疼地吹着,“你是傻子吗?一个人就敢和狐狸正面刚?”
……骆知简轻咳一声。
周行之这才发现舒迦身旁还站了一个男人,还是他圈子里的大名人。
“诶,骆爷!”楼兮风先一步叫了出来,“你怎么跟舒迦在一起?……哦,原来上次舒迦找我要你定妆照原片是为私事啊,懂了懂了。”
“……小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行之笑着打断二人之间的对话,朝舒迦伸出手:“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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