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为什么不能变成忠臣呢?对不对?贾文和也可以变成心慈手软的大善人啊。」
袁天罡声音拉高八度,嘶声唱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
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老袁这是魔怔了啊。
程宗扬给蛇奴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环佩轻响,一双纤手捧着一隻玉盏,盈盈递到袁天罡面前。
袁天罡心碎欲绝,本不想理会,可那双手纤美如玉,晶莹柔润得让人挪不开
眼睛。
袁天罡茫然抬起眼睛,入目的如花玉容让他一阵心悸,冥冥间一声梵唱,使
他三魂七魄都为之震动。
如果说杨玉环是丰腴火辣,风情万种,艳得令人眩目,眼前的美女便是优雅
明艳,有若空谷幽兰,艳色倾城,却遗世独立,美得让人心碎。
程宗扬接过玉盏,那美人儿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程宗扬把玉盏递到袁天罡嘴边,灌了一口。
袁天罡顿时呛住,咳嗽数声才回过神,如梦方醒般道:「她……她……」
「我内宅的。姓赵,小名飞燕。」
「你……你……」
「把脸上的水擦擦,咱们慢慢说,时间还长着呢。」
良久,袁天罡终于镇定下来,满腹的幽怨和失落,最终都化为一声长叹。
「同样是穿越,我半生挣扎,萧条此身,一直混迹底层,看不到任何翻身的
希望。你却出入宫禁,定邦封侯。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呢,还是能耐大呢?」
「两者兼有吧。」
程宗扬坦然道:「运气肯定是位的,不然我在大草原就死了。跟我一起
穿来的段强,运气就不好。」
「得了吧,他运气算好的,好歹穿越了。要不然一下飞机就是个死。」
袁天罡吐槽道:「随身带着毒品,他是没打算活啊。」
程宗扬无奈道:「他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浪惯了。我就想不明白,老
袁,你怎么混这么惨呢?好歹你也多出上千年的知识储备吧。」
「你走的贵族路线,怎么知道我们底层生活的辛苦?跟你说,和底层的百姓
比,我还算混得不错的,起码还能捞口饭吃。混不出头能怨我吗?你以为多的那
点知识就能用吗?」
袁天罡一肚子的牢骚,「我懂点历史不假,可六朝的历史能叫历史?唐太宗
是李建成你敢信?李世民生到李隆基后边,压得安禄山跟狗一样,给他效力一辈
子,一高兴就让他跳个胡旋舞,君臣相得,如鱼得水。他们是高兴了,我懂的那
点历史全他妈喂狗了。」
「抄诗啊,多少人都是这么干的,一抄就火了。」
「六朝秦汉唐晋宋昭南,你是抄唐诗还是抄宋词呢?」
「宋以后的不也有吗?」
「能抄的早就被抄完了!再说你抄两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能跟‘人生到
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比吗?别说一个文抄公,就算是明清一流诗词大家
穿过来,你是想跟李白比呢,还是跟杜甫比呢?王维、王勃、王昌龄、李贺、杜
牧、白居易、李商隐……哪个不甩你五六七八九十条街?白员外抄的那些诗为什
么没传开?人家失传的就盖你好几头好吧!」
「那不还有北国风光……」
「行,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别人问了,成吉思汗是谁啊?为什么不是冒
顿呢?再说你一个该死的穷鬼,说人家秦皇汉武略输文采?说什么fēng_liú人物还看
今朝?要脸吗?别人当时就问了,你配钥匙吗?」
袁天罡越说越激动,「你他妈也配?你是配一把呢?还是配两把呢?你配几
把!你他妈配个jī_bā!」
老袁这是被戳到痛处了?看他这情绪,指不定真被人这么问过,脸都被打肿
了。
程宗扬赶紧道:「好好好,是我见识浅,老袁你别激动,咱们好好说。」
袁天罡一声长叹,「底层想翻身太他妈难了。吃了上顿,操心着下顿,日夜
操劳,也积不下几文钱。没有资本能做什么?建发电厂?别闹了,拿铜丝缠个线
圈还得有铜呢。」
程宗扬道:「练武呢?六朝这种修炼的。」
袁天罡露出苦笑,「你运气真好,居然有修炼的天赋。寻常人顶多在一二级
打熬身体。想学上乘功法,那得有天赋。天赋这东西不说百里挑一,十个里面有
一个,那就是百分之九十的淘汰率。何况再往上,天赋越要紧。比如你……」
袁天罡打量了他一下,「有sān_jí了吧?再往上可就难了。」
「差不多吧。」
程宗扬道:「你没有吗?」
「我?不知道。」
袁天罡自嘲地说道:「穷鬼也想赌这百分之十的机遇?先填饱肚子吧。」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不对啊。我见过一支军队,两千多人全是sān_jí以上
的修为,那不是应该谁都能修炼吗?」
「也许是从两万多人里选出来的呢?」
还真有可能。
不过程宗扬直觉并非如此。
以岳鹏举在六朝的时间来看,未必有从容挑选的空闲。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一开始就选出来两千名有足够天赋的军士,组建了星月
湖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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