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6日
厕所的位置把边靠后,隔着一道围墙,跳起脚来都能看到外面的渠沟和小公
路。
最西面紧挨着厕所的是体育室,说是体育室,其实说白了就是盛放体育用具
、用品的杂物间。
望着没有白云的蓝天,看起来真的好高,低头看向自己的卡巴裆时,杨书香
咧了咧嘴:都是鸟惹的祸。
系上裤子从厕所走出来,正看见焕章翘着脚跟许加刚在体育室门外说着什么
,看到自己时焕章还挥起手来:「杨哥,杨哥你来啊!」
「好嘞!」
杨书香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琢磨起来。
短短几天的功夫这许加刚转变得竟然如此之大,不能不让人怀疑,以至于联
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时,出现的一个词语:黄鼠狼给鸡拜年。
与此同时昨晌午喝酒时的情形从杨书香脑海中相继映了出来:他跟顾哥套关
系目的何在?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扯八竿子关系管个jī_bā用,既然你玩,那
我就跟你虚与委蛇,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凑到近处,杨书香朝着对面打起了招呼:「这不加刚吗!」
「杨哥啊,真的巧啊!」
把头一转,许加刚也笑着打过招呼,赶忙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把体育室的外
门打开,然后冲着杨书香伸手比划了个请进的手势,还解释起来:「快进来坐会
儿,我把球鞋穿上,咱们一块的踢球。」
彷佛忘记了头几天挨打的事儿。
杨哥也是你叫的?昨儿当着我大的面就懒得跟你计较了,还你妈叫上瘾了,
从哪论你这屄也得叫我一声叔啊。
心里想,脸上却保持着笑容,杨书香就把从焕章嘴里听来的信儿念了出来:
「我说加刚,听说你要请客?」
边说边走,这地儿杨书香还真没来过,甭看也上了一年半的初中。
「之前的就说过的,现在的必须的请客。」
许加刚指引着杨书香和赵焕章走进体育室的东屋,把跟赵焕章说的话重复了
一遍。
环顾着这间荫凉清冷的屋子,看起来有些凌乱,那窗户上的玻璃本就乌了吧
唧,再有就是犄角旮旯的随处乱摆乱放也让这里显不出半点透亮来。
除了标枪鞍马等一应体育设施,地上还散摆一堆新旧不一的篮球、足球,甚
至于对面墙角桌子上还摆了个电风扇、一个电炉子——这超出体育教学范畴的东
西简直让人怀疑,这到底是学校还是家。
「嘿,那感情好!」
往门口一戳,也不往里走,杨书香就迎合着许加刚吆喝了这么一句,本来还
有下言要说,却给趴在进门把脚桌子上,鼓捣着收音机的焕章横插了一句:「这
大冬天吃点啥好呢?要不就烤串!」
还征求式地抬起头来,询问起杨书香。
「烤狗蛋!」
杨书香看向焕章,来了这么一句。
「要俩羊腰子,行不行?」
结果在焕章哈哈大笑中,杨书香也笑了起来:「我快踢你屄肏的了!」
「我跟饭店的老板订了桌,我跟饭店的老板要了名片,我跟咱梦庄这条街我
都熟的,所以咱们就去吃!」
许加刚往垫子上一坐,一边脱鞋一边持续说着他那具有特色的驴jī_bā话:「
烤肉的也行!」
还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扔向焕章的眼前。
「杨哥,尝尝红塔!」
焕章接过烟,让给杨哥。
杨书香卜愣着手,并不接着,而是呵呵一笑:「去饭馆吃多大挑费啊!」
哼哼唧唧的样儿似是玩笑,似是自言自语,熘熘达达地进了东屋:「咱这熟
头抹脸的关系在这摆着呢!吃啥饭?可不兴那玩意!」
便又开始打量起这体育室来。
这屋子里看起来乱糟糟的,可这靠近窗户的地界儿却给跳高用的垫子连在一
起铺了好几个睡觉的床位,枕头一摆,弄得倒挺干净!「我都跟赵哥说好啦!」
许加刚错转眼珠,犹不死心,仍在坚持。
杨书香不言语。
赵焕章暂时也没接茬,他把烟点上,一拉抽屉,见里面摆了两幅「流氓」
扑克,随即拿在手里。
「杨哥,当着我的师傅师娘,杨叔杨婶儿,我的昨个儿就没少喝的,咱们的
就该练习一下的。」
许加刚站起身子,有点尴尬了,他先是跺了跺脚,而后凑到焕章跟前,点了
根烟:「下午在街里还碰着王眯了……杨哥,你咋不抽?」
举着烟递了过去。
杨书香摇了摇头:「抽烟我二五眼事儿。」
拒绝着,挪着步子又说:「昨儿是喝多了,我都把事儿给忘了,呵呵。」
来到焕章身边,随手捡起一张穿着泳装三点的美女扑克:「嘿,咂儿还真肥!」
许加刚听后嘿嘿一笑。
「昨儿你们一块吃饭来着?」
焕章抬起头,看向杨书香。
许加刚连忙回答:「是啊,我要不怎么能认到师傅?」
师傅?赵焕章不知内情,盯着杨书香等待下文。
「加刚你可真逗啊!呵呵!」
答复着许加刚,杨书香心说,谁他妈问你了,你怎不把那顾哥让你叫他干爹
的事儿说出来?你个龟儿子!把扑克牌扔在桌子上,又寻了一张差色的,捏在手
里:「这扑克哪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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