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淫棍又以无辜之人性命威胁自己,梦颖只觉一阵气苦,却又不忍周围
那些无辜商贩因自己而遭飞来毒祸,小嘴一抿,挥袖飞速擦去俏脸上的泪痕,直
起纤细的身板,娇嫩可爱的小脸上写满倔强,杏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恨,樱唇微微
颤抖着道:「好……梦鹂……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许伤害他们。」
这种威胁药王屡试不爽,得意笑道:「这才像话,再过一会,载客的马车就
该启程了,咱们就搭车走吧。」
「搭车?你今日怎会想到搭车?」连日来,二人或步行,或共乘一匹,但都
是避开人群,好掩人耳目,而这却次突然要乘车而行,梦颖心中一计较,便猜到
了药王意图:「你还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药王轻松笑道:「哈,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只不是想舒舒服服的搭
个车而已,你可不要这般诋毁老夫。」
梦颖心中早已把这老淫棍诋毁了成天上万次,但她受制于人,只得无奈接受
药王安排,即便如此,她仍是不甘地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药王在身后随意找了条长凳坐下,招呼梦颖坐到自己身边,直到小美人带着
嫌弃的神情极不情愿地坐到长凳最远端,他才缓缓地道:「先往东走一段,再往
北,去快活林!」
日头初上,大地暗氛尽扫,在鸿鸾与镐京的官道之上,一名负剑的墨衣少年
催马西驰,准备与心爱的姑娘们汇合,迎接她们去往安全的所在,而大路的另一
头,一名猥琐老头带着深爱这名少年的姑娘坐在嘈杂的客运马车中向东而行,那
姑娘圆脸俏颜,不住的回眸西望,眼中既带浓浓哀怨,亦含些许期待,心中却迷
茫而又担忧,不知自己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思念着彼此的两人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相背而行,不知下次会面,
又是怎样的一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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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墨天痕马不停蹄,终于在晚饭时分抵达鸿鸾,也顾不得人困马乏,直往
柳府而去。
来到柳府门前,只见门柱牌匾之上奠灯未去,仍是花白一片,墨天痕不禁想
起当日醉花楼大战,丝丝细节仍历历在目:误中奸计,青雾锁关,同门相残如人
间炼狱;血浓于水,柳澄依为护手足横死当场,临终前吐露心声,寻回最后的温
情;贺紫薰误解怀疑,挥剑相向,晏饮霜破剑解围;自己接连悟招,贯通剑意,
又与寒凝渊、贺紫薰一同受困火海,激斗花千榭,这一幕幕从他眼前飘过,至今
仍记忆犹新。
看着那白幔奠灯,墨天痕心中一黯,长叹口气,便抬脚往里走去。守门小厮
是杨宪源新派往此处的,并未见过墨天痕,此刻见有陌生人径直向里,连忙喝止
道:「站住!」
墨天痕见他不识得自己,也不好硬闯,解释道:「我来找柳姑娘,柳芳依姑
娘。」
那小厮道:「要找我们主母,得去盟主府上,这儿是主母娘家,她早就不住
了。」
墨天痕这才想起,柳芳依既已嫁人,定住在男方家中,便又问道:「那,晏
饮霜与薛梦颖姑娘是否仍住在此处?」
一提到晏饮霜,那小厮顿时露出一副迷恋的神情,却突然意识到墨天痕可能
是某位不曾谋面的追求者,于是颇具敌意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墨天痕观他样子,知晓此人多半见识过晏饮霜美貌,对她极为仰慕,心中颇
有不爽,却也没硬闯:「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墨天痕回来了。」
话未说完,就听背后马蹄疾响骤停,随后传来一道惊喜之声:「墨贤弟?」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俊逸不凡的蓝衣公子飞身下马上前,不是
寒凝渊又是谁?
「寒大哥!」墨天痕刚欲招手示意,却被寒凝渊上前一把抱住,开心的道:
「哈!你平安归来了!真是天佑英雄!」
墨天痕见他真情流露,如兄长般对自己生死挂怀,心中也是暖意涌现,自他
家破人亡,除去晏饮霜,薛梦颖与贺紫薰,再无同辈会对他如此上心,泪水顿时
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多谢寒大哥记挂,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寒凝渊放开怀抱,开心笑道:「我们进去说话,晏姑娘等你
这么多时日,看你平安归来,一定会高兴坏的。你先入内,我去马上取个东西便
去找你。」
(乐)墨天痕依言,在守门小厮颇为惊讶的目光中走进柳府,一路小跑,
直奔当日三人所住的厢房而去,想到与两女阔别半月即将得见,心中更是激动,
脚步也更快上了几分。刚来到厢房院门口,就见一位艳若海棠,美若芙蓉花开的
红衣丽人正坐在园中石桌前,美眸低垂,呆呆的的望向地面,不是他朝思暮想的
晏饮霜又是谁?
感觉有人到来,晏饮霜一抬头,正见墨天痕满带笑意向她走来,顿时美目圆
睁,张大了檀口,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天痕……真的是你吗?」
墨天痕走到丽人面前,点头真诚道:「是我,晏师姐。对不住,让你们担心
了。对了,梦颖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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