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支羽箭就在冯润的耳边飞过,惊的她顿时睁大了眼睛,就在她惊慌的瞬间,离她最近的一名杀手从身后勒住了她的脖子威胁道:“你们要是再放箭,休怪我要了这大小姐的命,都给我住手!”
面对地上被射成马蜂窝状的同伙,这名黑衣人显然失去了理智,自我求生的欲念越发地强烈,勒住冯润脖子的手又紧了一下,顿时冯润的脸被憋的有些发紫了,白衣男子挥了一下手,弓箭手在他的示意下停止了射击。
“大胆狂徒,竟敢在佛寺杀人,而且还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真是无耻之极,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松开她,要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白衣男子厉声斥责道。
黑衣人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挟持着冯润向一处矮墙靠了过去,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从矮墙翻过去逃跑,黑衣人见有了机会,狰狞地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这杀手行当的规矩,你这小子少多管闲事,如果今天我杀不了她,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这条人命我今天是要定了,大小姐你就认命吧。”说着,他疯狂地勒住了冯润的脖子,想将她勒死之后从矮墙逃出去。
一阵难闻的气味在冯润的周边散开,吸入后冯润感到脑子里越来越沉,勒住她脖子的杀手也渐渐松开了手,竟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冯润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但她在猛然呼吸了一下之后,看四周的人影都越来越模糊了,身子慢慢地倾斜了下去,她最后的一点知觉好像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她勉强看了一眼接住她的人,便失去了知觉。
又是一股更难闻的气味吸入了鼻腔,冯润终于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瞧见了一张笑嘻嘻的脸,正是中午拿她寻开心的那位少年,冯润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她心里清楚,救下自己的就是这兄弟两人,那白衣男子就是那个强吻了她的冰块脸。
见冯润不搭理他,少年终于忍不住了:“丫头,这最后紧要的关头可是本公子用药熏倒了那个杀手,要不你这条小命就得去见阎王了,这怎么醒了也不道声谢意?是不是这药效太强,你的脑子都被熏傻了?待我再给你好好把把脉。”
少年一脸嬉笑地伸手去拽冯润的手臂,但却惹恼了冯润,她一个反手将少年推向了一旁,腾地坐了起来,可能起身太急,眼前是一黑,接着就闪出了金星,感觉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少年并没有生气,而是看了一眼倔强的冯润:“丫头,你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就别再闹脾气了,你冲进杀手里无非就是求一死,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杀手已经被擒住了,丫头你是否要审问一下,也好知道这幕后的指使之人。”
少年这番话说的倒没有那么轻浮,冯润感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太过了,她缓和了一下语气,真诚地给少年道了歉:“这位公子真的对不起了,都是我心情不好,把你当成了坏人还恩将仇报,刚才对你出手太重了一些,还请你能原谅我的冒失,你今天不仅救了我姐姐一命,也救了我一命,我实在不该这样对待你。”
“无妨无妨!丫头你言重了,或许也是本公子的言语太过轻浮,伤害到了你,丫头不要记恨就好,那现在我就带丫头你去审审那个杀手。”
冯润起身走下床,随少年来到了屋前的客厅里,这院落可比她住的那间院子气派多了,连客厅里的摆设都是金碧辉煌,光是随从的丫鬟就是一群,门口还有侍卫把守,冯润猜想,这少年一定是个皇亲国戚,不比父亲的职位低多少,中午时,陈香凝问道他家室时,少年说是世袭了先父的爵位,那这哥俩可能是王爷,要不然也不能有如此之大的排场,冯润很庆幸自己没和他们闹的太僵,否则这哥俩要迁怒于她,自己说不定死的会更惨。
冯润刚迈入大厅,就见白衣男子端坐在了客厅中央的一把刻有飞龙图案的椅子上,那气势不亚于她的父亲冯熙,那杀手则跪在了地上,身上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样子很像一个大粽子,两边的随从都恭敬地站立着,这阵仗倒是有些像县令升堂审案了。
少年扯了扯冯润的衣襟:“丫头,一会你得下跪行个礼,再陈述你的冤情,我大哥一定能替你洗刷冤屈,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干嘛要下跪?又不是我授权让你们私设公堂审理案件的,这里牵扯的是我的家事,我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根本没必要再审理了,这杀手也是受人指使,况且又没伤到我,就放他回去吧,也好捎个信让害我的人别白费心思了。”
冯润这话出口,真是语惊四座,白衣男子都为之一愣,这次白衣男子似乎气的不轻,一双怒目瞪向了冯润,冯润浑身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两位公子,我感谢你们今晚救了我一条性命,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在心中的,但这案子真的不必审了,就算你们知道了幕后的指使,你们也动不了她半分,我们同样都生在大户人家,这嫡庶有别,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感同身受的,谢谢两位公子为我主持公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天色也不早了,公子也该休息了。”
“丫头,你不就是兵部尚书家小姐的丫鬟吗?怎么说的自己就是千金大小姐似的?区区一个尚书府还有我们查办不了的人,你也太小看我们的能力了。”少年很是不屑地仰起了头。
“你当我是陈小姐的丫鬟?”冯润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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