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这几日一直缠着拓跋宏陪她弹琴,看她跳舞,有时还会到御书房求他教她画画,她每次都会露出一抹潋滟动人的笑颜,让他的目光再也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她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根本看不出有一丝的刻意,每次拓跋宏看她翩翩飞舞,都恍若惊鸿,他微微愣神的瞬间又被她拉起身来:“元宏,陪我去看新做的舞裙好不好?”
新的舞裙是用孔雀的七彩翎羽编制而成的,冯润穿在了身上,转了好几个圈直问向身边的他:“我穿上这孔雀舞裙美不美?”
他点头轻声道:“美!真的是太美了,妙莲无论穿上什么样的舞裙,都是这世间上最美丽动人的!”
听着拓跋宏如此的赞美,冯润的脸上立刻漾起了甜甜的笑,她穿着舞裙在地上跳起了优美的舞蹈,看得他发了半晌的呆。
晚间的时候,拓跋宏与她一同坐在殿内围炉赏雪,她就为他煮酒斟茶,却忽然有人来报:“启禀皇上,林贵妃在外求见!”
拓跋宏心想她一定又是来争宠的,也没放在心上,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见。”
冯润装作什么到没听见,继续为拓跋宏斟满了杯中酒,拓跋宏暖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面颊处摩挲着,透露出了无限的爱意情浓。
刚出去回话回来的宫人又跪在了拓跋宏的身前:“林贵妃跪在雪地上,说皇上若是不见她,她就长跪不起。”
“算了,让她进来吧!”拓跋宏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林贵妃瑟瑟缩缩地走了进来,面色很是苍白,见到拓跋宏,她的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皇上,求你救救臣妾的父亲吧!他是被冤枉的,我父亲真的没有卖官,他是被人诬陷的。”
拓跋宏听的一愣,问道:“林侍郎卖官的事情,朕怎么都没有听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些。”
“皇上,我父亲现在被太皇太后关进了大牢,被动用大刑逼供,我父亲被屈打成招了,之前是李冲检举了我父亲,他一向与父亲在政见上有分歧,这次一定是公报私仇,臣妾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才来求皇上的,皇上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呀!”
拓跋宏面上现出了为难之色,如今他刚刚从皇祖母手中接过一些政务,尚在实习摸索中,如果为了林侍郎卖官一案而和皇祖母起了争执,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付之流水了,能由皇祖母亲自过问的案子一定是大案,想想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好了,朕都知道了,一定会调查清楚后再给你一个回复,这大冷的天,爱妃还是先回寝宫好好休息,带上这个,就不会这么冷了。”说着,拓跋宏将一个手炉丢在了她的怀中,他继续坐了下来,喝上了一口热乎的美酒。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林贵妃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大殿。
拓跋宏丝毫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到兴致,一直陪冯润坐在那里赏雪赏梅,冯润丝毫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烦愁,也猜不透他心中的所想。
“妙莲,你再给朕跳上一段,你跳舞旋转起来的时候真的太迷人了!”
“只要是元宏喜欢,妙莲就为你再跳上一段,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给我吹上一曲伴奏好不好?”她的语气极尽了娇柔。
拓跋宏命人取来了笛子,亲自为她吹奏上了一曲,冯润随着他的乐声跳起了一段最为欢快的舞蹈,冯润的舞蹈总是能让拓跋宏的眼前为之一亮,特别是冯润跳的那支探戈舞,更是紧紧锁住了他的目光。
后宫内关于她的传闻越来越多,据说她每夜都缠着皇帝饮酒作乐到半夜,皇帝第二日再也起不了身去早朝,偶尔上了一次早朝,大臣们无非都是在议论林侍郎卖官一案,有的大臣为他鸣不平,有的大臣则要求皇帝严惩林侍郎,两边的对立派是争的不可开交,连上奏的折子大部分都是关于林侍郎一案的,但拓跋宏一直都坚持太皇太后的判决,林侍郎将在十日后被斩于南门口,以正纲法。
这些时日,林贵妃几乎日日都在殿外求见皇帝,求见的次数不下于数百次之多,然而次次都被拓跋宏给拒绝了,拓跋宏依然每日都流连于冯润的寝宫内,将保释林侍郎的奏折都投在了火盆之中。
“皇上,林贵妃已经在殿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您是不是见上她一面?”一位宫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她喜欢跪在雪地上就让她跪着好了,不要让她来扫了朕和昭仪的雅兴!”拓跋宏的回答很是冷漠。
冯润有些于心不忍,似乎想说什么,努力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宫人们再也不敢来报林贵妃的境况,寒风呼呼地吹着,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林贵妃仍然坚持跪在雪地上,整个人都在风中颤抖着。
拓跋宏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冯润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想着那还跪在风雪中的林贵妃,她那颗柔软的心再也绷不住了,她悄悄地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地推门离开了寝殿。
她小声唤来了梅儿:“你去殿外看看林贵妃走了没有,这大雪的天,我真怕她有个意外。”
梅儿连忙跑了出去,当她来到门外时,都被林贵妃给吓到了,只见她脸色苍白的都有些吓人,她忙走过去伸手去搀,林贵妃却已是昏厥了过去,梅儿只好唤来了几个宫人,一起将林贵妃抬到了大殿内。
冯润看到林贵妃的情况很不好,命人用狐裘裹住了她的身子,将炭盆烧的更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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