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之痕
29年1月1日
【第十章小楼一夜听春雨】
云鹿城,百花楼。
城里雾气缭绕,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小雨。
从远方的山巅上,浓雾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让整座城彷佛像仙境一般,亦
真亦幻。
百花楼里,一直都是人间仙境。
朱漆的柱子,凋龙画凤的横樑,弯弯的檐角上,垂挂着许多风铃。
当微风拂过时,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有如小楼里的丝竹。
楼内丝竹旖旎,沁人心脾,如一股涓涓细流,流淌进每个男人的心窝里。
只不过,这所有的靡靡之音,都抵不过楼上客房里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就像盛世大唐时的霓裳羽衣曲,可遇不可求,更是天上人间,也
难道几回闻。
沉嫣然听着琴音,似乎不饮酒,也已有些醉了。
她心急火燎地赶来百花楼,是为了要告诉嫂子妍妍出走的消息,可是她还没
进门,就已经被屋里传出的声乐蛊惑,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是诗诗的屋,和沐妍的屋一样,是整座百花楼最是奢华的。
这两个人对沉嫣然来说,就像是左臂右膀,本来对她们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可偏偏这时诗诗的房里进了客人。
于情于理,她在这个时候冒然闯进去,不仅有失体统,更有可能暴露了秀秀
的身份。
韩冰秀半裸着身子,拘谨地抚弄着琴弦。
她虽然神情羞涩,但十个玉指一落到琴台上,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许多宫商
角徵来,浑然天成,飘摇如天际的彩云,淼淼如远山的隐雾。
一曲终了,不仅是孙大官人,连诗诗和一直站在门外的沉嫣然都已痴了。
「好!好……」
孙大官人愣了良久,忽然抚掌大笑起来,「秀秀姑娘果然弹得一手好琴,听
得在下心怡神旷,耳目一新。眼前又是如秀秀这般的绝色,那一时间,在下只道
是身处瑶台月下了!」
抚完一曲,韩冰秀已是浑身僵硬,更加羞涩起来。
不知不觉地,身上已紧张地泌出许多香汗。
此时被窗棂上缝隙里的寒风一吹,冻得已簌簌发抖,赶紧将双臂抱在了胸前
,低头不语。
「秀秀姑娘,过来……」
孙大官人已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欲火,柔声地朝着韩冰秀招了招手,「快坐到
我的身边来,让我给你暖和暖和!」
「不……」
韩冰秀更加娇羞,只是坐在原地,不肯靠近。
虽然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一
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玩弄。
「大官人……」
诗诗软软的身子朝着孙大官人的肩膀上靠了过去,虽然嘴上的叫声依然呢喃
,但面上却已有了许多不悦,「大官人说好今夜要陪奴家的呢!怎的忘恩负义,
竟要秀秀来给大官人伺寝了呢?」
秀秀姑娘是张妈妈特意交代诗诗调教的,三五日内,只准让她奉酒陪坐,不
能接待恩客过夜。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秀秀,诗诗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把孙大官人留
在自己的床上。
「宝贝儿……」
孙大官人被诗诗一叫,也顿时回过神来,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失态,扭过脖
子,口鼻不住地在诗诗的玉颈上磨蹭着道,「这哪能叫忘恩负义呀?你刚不是说
,秀秀姑娘初来乍到,且又是你亲自带教,我这不是在来看你的时候,也顺道瞧
瞧秀秀姑娘啊!」
「凭嘴!」
诗诗娇嗔一声,假装把孙大官人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作出一副生气
的模样,扭过头去,对孙大官人不理不睬。
女人生气的时候,往往都不是真正的生气,只不过需要男人来哄。
若是真的生气,恐怕早已似泼妇一般,闹得天翻地覆。
孙大官人久经风月场,这样的道理岂能不知?他赶紧一把又将诗诗的纤纤柳
腰搂了过来,抱到自己的身边,好声好气地说:「我的诗诗宝贝儿,你可莫要生
气了。我现在便好好地疼爱于你……」
说着,也不让诗诗继续反驳,深深地一口亲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诗诗
的嘴。
「哎呀!」
诗诗假作反抗,半推半就地拉扯着孙大官人的身子,嗲声说,「你这大官人
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人家还没原谅你呢,怎的冒冒失失就亲了上来!」
孙大官人把诗诗按在了床上说:「诗诗姑娘也非天认识在下了,在这百
花楼里,我什么时候将过礼数?尤其……尤其是在你这里……」
「哎哟!官人,你真坏!」
诗诗终于被他哄得开心起来,咯咯地笑出声来,亲亲地锤打着孙大官人的胸
口,撒娇地说,「那大官人,你我现在可是说好了的,今后在我这里,可不许拿
眼去看别的姑娘了!你要是明面上应了我,暗地里继续沾花惹草,我就……我就
……」
「你就怎样?」
孙大官人也嘻嘻地笑着,继续在诗诗的脖子上亲昵地磨蹭着。
「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诗诗说。
「那好!只要诗诗姑娘开口,莫说是眼珠子了,就算整个人双手奉上,在下
也别无二话!」
孙大官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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