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之只好也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自己姥爷:“陆教授,您过年好,给不给红包啊?”
老爷子从老花镜背后抬起眼皮瞅了瞅她,放下报纸,故意道:“你说啥?年纪大了耳背听不清!”
“我说您过年好。”
姥爷立即道:“你也过年好。”
“我说红包——”
“唉我听不清!”
姥姥从厨房里出来,埋怨道:“你可真闲,红包不是一早就给孩子备好了?”她说着摸了摸孟辞笙和孟微之的头,“你们两个都长高了吧?敏婷一点都没长,唉,这孩子不好好吃饭……”
初二过来给老人拜年是家里的习惯,所以理所当然的,徐敏婷和陆瓷韵也在,还有孟微之的姨夫,徐敏婷的爸爸徐毅然。
徐敏婷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徐毅然夫妇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客厅里的声音,陆瓷韵探出头来,笑盈盈道:“姐夫和几个孩子来了?”
她的声音细而软糯,语调温温柔柔的,像初春的雨。孟微之猛然转过头去,觉得自己恍惚里看到了她的母亲陆瓷安。
陆瓷安和陆瓷韵两姐妹容貌肖似,都继承了孟微之姥姥的鹅蛋脸含烟眉,如果再梳一样的头发,穿相似的衣服,光从背影来看极有可能混淆。孟微之觉得自己肯定是太思念母亲,所以才会把小姨认错。
陆瓷韵接了孟承思手里的东西,语气亲昵的埋怨:“你说说,来自己家还带东西?多见外。”
孟迟笑道:“都是些吃的,过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他说着脱下了大衣,陆瓷韵连忙伸手去接,孟迟顿了一下,道:“我自己来就行。”
陆瓷韵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笑的有些不自然:“那你和孩子先坐,午饭马上就好了。”
孟迟转身去问候孟微之的姥爷,陆瓷韵却依旧在原地站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慢慢平静,又慢慢寂寥下去,就像夏末入秋,枯槁渐临。
姥姥拉着孟辞笙夸她的裙子,孟微之接了红包之后过去坐在了老爷子身边。她依旧好奇蔺歌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姥姥家,但是老人面前她又不好贸然的问出口,这个时候孟承思也过来,他坐在了沙发扶手上,人高腿长的,遮挡去了一大片阳光。
“又来和姥爷下棋?”他问蔺歌。
蔺歌“嗯”了一声,孟微之这才发现,茶几的隔板上端端正正的摆着棋盘和两盒围棋子。姥爷醉心国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卧室里还摆着一张酸枝木琵琶,老爷子兴致上来还会去拨弄几下。家里的几个后辈没有一个人能和他性质相投,可是蔺歌什么时候会下的围棋?
孟微之自问,好吧,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大概是她的神情疑问成分太重,姥爷主动给她解释道:“蔺歌是你蔺爷爷的孙子……你可能忘了他叫什么了,就是你小时候,我们还住在燕大校园里的时候,经常给你买爆米花的那个。”
孟微之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所有清楚的记忆都留在了渭川,留在了那间狭窄的早餐店和二中青少年活动中心的舞蹈班里,日复一日的压腿下腰,而姥爷口中的孩提时光,她所能记得的也只有母亲,其他的一概忘却了。
但是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有点印象。”
“我记得蔺歌小时候还带过你,你怕是都忘了,哈哈哈……”
孟微之:“……”
她之前一直以为蔺歌和孟承思两个冰块脸能朋友是因为两个人年纪相仿,又都去英国留过学,所以才会认识,却没想到还有从小就认识这一茬。
家里的几个男人,加上蔺歌都聊天去了,孟辞笙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孟微之也坐在旁边,表面看上去她是在发呆,实际上12306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离骚》和《赤壁赋》。
她听的想翻白眼,于是拉着孟辞笙出门,去小区的商店里买了几盒烟花。又在外面逗留了一阵子,等到下午吃法的时候才回到了姥姥家。
她们回去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上桌了,徐敏婷正在摆餐具,看见孟微之和孟辞笙回来,笑道:“微之姐姐真是过年也闲不住,外面这么冷,也不留着多陪陪姥姥和姥爷,一年就过来这么一次。”
孟辞笙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快,刚要出言反驳,就听见孟微之道:“冷倒不至于,我没有你的抗寒能力,穿的挺厚。”
孟辞笙没听懂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徐敏婷却懂,孟微之说的是上次在西餐厅遇到她,她只穿着单薄的一件裙子。
她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孟微之说完就不理她。晚饭过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孟微之没有吃多少,因为过年都是大鱼大肉,她口味清淡,不太喜欢荤食。
她也不想在屋子里呆,找了个放烟花的借口,拿了两盒烟花到院子里去了。可是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玩烟花的打算,因为她连打火机都没有带出来,单纯的只是想出来一个人出来走走。
老家属楼的院子很大,中间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自行车棚,不过现在已经划了停车位,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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