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_fù上的「恬不知耻」
和「人尽可夫」
两个烙印由于被涂上了颜色,此时仍像血一般鲜红,看了令人触目惊心。
穆桂英彷佛是极度疲惫,深深地陷入沉睡之中,连小鬼进门都没有察觉。
小鬼借着昏暗的灯光,走到床边,轻轻地推了推穆桂英的身子,叫唤道:「
穆侯!穆侯!快些醒来!」
恍恍惚惚之中,穆桂英彷佛听到有人在叫她,便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却见屋
里仍是黑暗,只道是有一天的夜幕降临,她又要起身接客了。
便动了动嘴唇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小鬼道:「还不到酉时。」
「这么早……」
穆桂英认定是嫖客到了她的屋里,只是这个时辰勾栏坊尚未开张,不免有些
奇怪。
「想不到,昔日里威风凛凛的浑天侯,如今竟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居然
心甘情愿地接起客人来!」
小鬼在心里暗暗惊讶,但嘴上却道:「穆侯,你快擦亮了眼睛瞧瞧,是我!」
穆桂英打起精神,把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来,才看清了小鬼的脸,更感诧
异,问道:「怎的是你?」
她的话刚问完,便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还是赤裸的,急忙要抽出手那拉垫
在身下的被褥,好盖在身上为自己遮羞。
可是她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禁锢地死死的,动也动不得分毫。
赤裸裸的身体暴露在这个和自己儿子年纪相彷的孩子面前,穆桂英还是有些
难以适应,便又叫道:「快替我把镣铐松开!」
「好!」
小鬼急忙跑到床头,去开那镣铐。
却见穆桂英的手腕上,已磨破了许多层皮肤,还有几丝鲜血渗出。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摸出钥匙,插到那手铐的孔里。
可是他转动了几下钥匙,却发现纹丝不动,便又跑到床尾,去解穆桂英的脚
铐。
可是那钥匙插了进去,还是转不动分毫,心下很是疑惑。
他把眼凑近了一看,只见那镣铐上面,刻着几个蝇头小字,他算是勉强认得
几个,上有「奉天」、「御制」
等字样,便知晓这是大内皇宫羽林军专用的镣铐,并非庞府和勾栏坊所有。
他心里一急,便对穆桂英道:「穆侯,这是羽林军的镣铐。我,我这钥匙打
不开!」
穆桂英也是心头焦急,更感羞耻,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道:「罢了!快替我
将被子盖上!」
小鬼赶紧从穆桂英身下抽出一层被褥来,替穆桂英盖上。
这时,穆桂英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问道:「你来此做甚?」
她始终对小鬼心怀芥蒂,当初要不是他们四个痞子,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
这步田地。
一想起此事来,她对小鬼更是又恼又恨。
小鬼急忙在床边跪下,道:「穆侯,小人斗胆,有一事相问!」
穆桂英见他跪了,更是又惊又奇,道:「所问何事?」
小鬼支支吾吾地道:「不知……不知穆侯当初的承诺,可还兑现?」
「你,你说什么?」
见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穆桂英更是疑惑。
小鬼还是支吾不止:「便是……便是那天在庞府米仓里,你亲口所言。」
穆桂英一愣,不过是几天以前的事情,对她来说,真是恍如隔世。
不过,她好歹还是记起来了一些。
那天她为了脱身,强忍着奇耻大辱,答应给四个痞子五百两银子当做赎金。
不料后来庞府的朱管家出现,那四个痞子为了的金银,才将她出卖给了
庞太师。
想到这里,穆桂英不禁苦笑一声:「你也是见到了,我现在这副样子,哪里
还能给你这许多银子?」
「若是……若是你能重返天波府呢?」
小鬼道。
「你说什么?」
此时的穆桂英已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回到天波府去。
即使能回得去,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杨家的上上下下。
「小人,小人是说,小人助你重返天波府,你那承诺可还能兑现?」
小鬼道。
穆桂英更是奇怪,道:「你不是已经当了东海公的随从么?为何还要帮我?」
小鬼低下头道:「小人本是一市井小民,当年差点冻死在雪地里。若不是三
位哥哥相救,如今已是那世之人。当天我们四人对穆侯不敬,已是身犯死罪,不
敢再有什么奢望。只是蝼蚁尚且惜命,小人如能还穆侯自由,不知能否将功折罪
,留小人一条性命?」
穆桂英忽然问道:「今日城外战况如何?」
小鬼一愣,如实答道:「呼家大军,集结了彰德府铁骑和各路匪兵,声势愈
大,又围了东京!」
「哦……」
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
呼家大军卷土重来,比上次更为勐烈,汴京危如累卵。
眼看着城破在即,太师大势已去,这小鬼定是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了。
她还在将信将疑,可又一想,这小鬼生世可怜,与那三名痞子相依为命。
如今庞太师杀了三人,他苟且偷生,依托与仇人之下,又郁郁不得志,便想
到了这条出路。
若是平常,穆桂英定会断然拒绝,可如今,一旦错过了这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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