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后者打了个哈欠,道:“看年纪应当是童家那几个公子的朋友,你还能认识?”
先前问话的人嘀咕了两句,最后抹着嘴巴起身,神神叨叨地,“可是,我为啥看不清他的脸……”
“那你可能是老花眼了,得治。”
“哥哥,现下我们去哪里?”成钰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身后人,最后搀扶着陈清酒,他心想,饭也混完了,该走了吧。
陈清酒似乎正在暗地里思忖什么,闻言,愣了一下才看向他,但是他的目光并未在成钰身上停留,而是掠过他看向了后面。
成钰回头,准确无误地逮住了自家兄长注意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相貌平平,站在一堆人中也不出众,许是因为两人的目光太过于火辣,那女子陡然回头,却不作迟疑,恭恭敬敬地施了礼,这倒是让成钰有些心虚。
“妖物。”
陈清酒的语气淡淡,成钰微怔,再抬眼时,那女子已经离去,他沉眸看着那道背影,“看样子是童府的丫鬟,不知童家变故是否与她有关……”
“去问问就好了。”
这般直截了当,实在是有辱斯文,成钰一手扶额,小踏几步,跟上了自家兄长。
童府家大业大,没头没绪地绕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什么也没发现,成钰便道:“哥哥,你眼力本来就不好,分得清人与妖吗?我刚才就没注意到那姑娘身上有什么妖气,你看错了吧?”
陈清酒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那只能说明一点,她修为比你高。”
成钰从未拜过师,就在那昏暗的墓室里摸爬滚打,自己摩挲着那些符文,碰到晦涩难懂的文字时也只能久久琢磨,直到明白,就算那墓室符文再怎么宝贝,念不懂也白搭,所以他资质比旁人差那是理所应当的,但这事从自家兄长口中说出来就别有一番风味了。
“两位可是迷路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成钰不动声色地将人挡住,尽管他现在的身量并不能挡住什么。
来人一身缟素,看样子应该属童府本家人,成钰从前到底察言观色久了,当下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极为自然地笑道:“童公子,抱歉,我与兄长离席后本打算去堂前祭拜,却不想走偏了路。”
他这话说得倒能蒙混过关,前来的人微微一怔,迟疑问道:“不知二位是……”
“哦。”成钰又颔首,睁着眼睛说瞎话,“令尊曾与家父有所交际,得知如此噩耗,家父实在痛心,却碍于事务繁杂不得行,故请我兄弟二人前来吊唁,还望童公子节哀顺变。”
成钰这一番话编的圆滑,那童公子视线在二人身上一转,最后对着远处的丫鬟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送两位客人去前堂。”
成钰一回头,当下乐了,方才还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这人就自己撞了上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成钰抿嘴一笑,与那童公子作揖拜别,最后跟在那丫鬟身后。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面貌,但成钰这孩子,下意识地还是相信自家兄长,正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前面那人已经先发制人道:“外来人,如果没事就离开童府。”
“还真是妖物。”成钰抬头看了陈清酒一眼,与那女子并排走着,直截了当道:“在前面宴席上我听到了一些传闻,童府这些人的死,你知道多少真相?”
女子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成钰鼓着腮帮子,最后又笑道:“那好吧,这件事你不想说,那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姑娘的名字,这个总不会犯事吧?”
成钰这张脸其实挺具有欺骗性地,尤其是每次笑起来便特别的温暖,叫人不想理他也忍不住答个话,那姑娘冷冰冰道:“月见。”
“哪两个字?”
“月见草。”
“哦,好名字。”成钰用他浮夸的演技再次与来人搭上了讪,“那月见姐姐,你为何会留在童府?”
月见抿唇,这次便不说话了。
成钰则耍赖皮一般坐下不走了,他扳着手指头道:“一般而言,妖留于人世,原因无非有二,一是报恩,二是抱怨,你看起来不像是后者。”
月见顿步,回身看他,嗤笑道:“你如何得知我不是第二种?借于人心之贪婪与愚钝的滋养,妖才能存于人世,这么简单的道理没人教过你?”
成钰尴尬地挠头一笑,无意间一抬头,目光便与随后坐下的陈清酒对上,回廊上的灯火映s,he而下,那人的身体就像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童府的事,你们管不了。”
成钰听着这姑娘说道:“就算童府内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作祟,凭你们两人的灵力,也不过是送了养料而已,大门就在那头,好走不送。”
“童择与你是何关系?”
那原本打算离去的人骤然回身,连同成钰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拐角处坐着的人,成钰脑子激灵地转了个圈,这才大概明白,陈清酒口中的‘童择’约莫就是方才那个男子。
可是他如何得知那人名字的?
月见面色微变,贝齿咬着唇瓣,她体内大概堵住一口气,这口气上不去下不了,堵得人嗓子眼都是闷疼的,半晌,月见才淡淡道:“童择与我,有过七世姻缘。”
得嘞,这是续缘来了。
☆、第九章
“但是你为何知道这件事。”
成钰看着月见身上气息悠悠转变,冷冽的眼神死死抓着角落处的人,他的步子移了过去。
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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