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渐能读懂她脸上神情,淡笑把她赶走。沉香没想赶来看到的会是眼前这番情形,外院已无合欢斋的女刺客,来路时周围遗留的刺客也已被她杀完,暗中观察过屋中情况,发现双方僵持,她思量了会儿,决意躲在外伺机而动。
虚生余光瞟见屋外一抹红,暗幸沉香没贸然出动,身后的血仍流淌为止,大半臂膀的月白衣衫已染上血色殷红。虚生仿佛感觉不到痛楚,直盯住丁子胥,及面色惨白已意识浅薄的怀明墨,那衣襟前满是他吐出的鲜血,触目惊心的血渍,让虚生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季先生冷声道:“你觉得事后季家会放过你?”
丁子胥指甲微微掐尖怀明墨喉口,温热的血自他指尖淌下,笃悠悠地冲季先生挑衅道:“既然我命不久矣,拖个人陪我去死,好像也不亏。”
季贵妃差些昏厥,亏在有唐姑姑及时托扶,才不致倒地受伤。季家人见这厮如此疯魔癫狂,也没敢言语多有刺激。
有过会儿喘息时间,虚生逐渐冷静下来,纵观局势,他倒没先前那么担心。毕竟丁子胥此番前来绝非意在送死,必也算好计划失败该怎做,所以才会在恰当时机擒拿住怀明墨,既把怀明墨当保命符,他就绝对不敢要其性命。
虚生一动未动地观察着丁子胥,蓦地笑道:“没想到这莲心慧姬竟不念半点旧情,看似命你前来剿灭季家,实则是她已视你为弃子,想借机铲除掉你。无论你此次刺杀隐世山庄成功与否,你这条命怕难留住。”
丁子胥脸色微白,手上力道加重,嚷道:“少挑拨离间,别以为我会信你。”
嘴上再逞强,丁子胥的神情犹是出卖了他,虚生抓住机会又说:“你信不信我,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你陷入如此困境,为何她始终没现身来救你?”
闻言骤然色变,忆起事发前莲心慧姬的话,分明说好是会派人接应他,如今看来全是诓他的假话,这女人完全打算隐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丁子胥分神之时,辩机先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以极快的速度打击他手臂,没等他回过神,虚生已从他手中救出怀明墨,而沉香的赤虹剑在下一瞬已抵住他咽喉。三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使得丁子胥连反手机会都没。
虚生着急地去探怀中人的气息,发觉怀明墨虽呼吸薄弱,但还好并没性命之忧,悬空许久的心总算落地。手仍不自禁把人搂紧,像是怀里揣了珍宝,怕有人会从自己怀里抢人似的。而他另只手也没闲出,不断给怀明墨输着内力疗伤,倒对自己背上的口子毫不在意。
如此公然地亲昵举动,旁人想装作视而未见也难,自然想法也各有不同。
季贵妃只觉丢人,若非自己无力,恨不得可以拉走儿子。
而像季先生、季肃善等几个,却是心中怡悦,这下彻底把虚生当成自己人看。
待怀明墨脉息渐稳,虚生稍松开手,扶着略恢复神智的怀明墨落座,站在他身后,虚生看向丁子胥,冰冷如二月霜的嘴角微扬,露出道让人心底发毛的笑,“用莲心慧姬的命,换你的性命,你意义为何?”
季贵妃有气无力的拍桌,“这恶贼理当重惩,岂是你说放便放?”
虚生侧过头,好笑地看向她,抬手摆出请的手势,“贵妃娘娘既有气力说话,那就出手吧。”
朝自己看来的眼中嘲讽清晰可见,季贵妃的神情当即沉如霾,鼻翼微动。
季肃善不擅饮酒,吃下肚的酒只有三两杯,所以尚有余力支起身,他与季先生眼神交楼过后,拿定主意说:“密谋要害季家的人是莲心慧姬,我可以代季家,当众武林豪杰的面承诺你,若你说出莲心慧姬在哪,将来定不会再找你麻烦。”
隐世山庄素来一诺千金,丁子胥听了略有心动,转念又想莲心慧姬的手段,用余光环顾四周,终究忍下话来,没吭气。
用好话劝说无法,虚生目光缓慢划过宾客脸面,心中算盘轻拨,眸子瞬间凝滞了下,弯身附在怀明墨耳畔低语:“晚些帮我讨份宾客名单来。”
才恢复神智的怀明墨,身子软弱无力的借靠在虚生腹上,全无顾忌地做出亲密状,也不问虚生缘由,干脆地回:“我晚些去问母亲要。”
虚生颔首张口只让沉香看住人,却也谙道理规矩,没有多管闲事发落丁子胥。
季先生与兄弟间稍作商议,当即发话:“把丁子胥关押起来,一切等事后议定。”
隐世山庄经此一事,庄里上下的人伤亡颇重,姜典集来好些受轻伤的护卫,把丁子胥捆紧,即使如此还有些不放心,还请了沉香相帮,把人带到庄里的湖下牢房。这牢房只有一个出口,整个建在湖下,所以直到把出口看守住,就不怕人会逃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我定时间了!!!还有章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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