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冷喝道,“父王,我不要她。“
独孤烨面色发沉,气的不轻,谁要娶这个装模作样的货?
陈婉仪的表情一僵,有点受伤。
但大长公主像是没听到,话都没有停顿一下,自顾自的说下去,“兄长,孩子的亲事向来由父母作主,我们订下来吧。”
她似有恃无恐,特别淡定。
琳琅挑了挑眉,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预感,似乎有奇怪的事要发生了。
独孤烨最恨被人压着头行事,气怒难当,“父王,你要是敢答应,我就离家出走。”
“别胡闹,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晋王轻拍儿子的后背,让他稍安勿躁,不要着急。“云凤,我倒是挺喜欢琳琅这孩子的”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没有什么野心,只求安稳,当然是想办法让儿子高兴。
没想到,大长公主愣了一下,似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琳琅早有夫婿,一女不嫁二夫。”
琳琅的心一跳,果然,这就是大长公主的底牌?
晋王父子的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开口,“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大长公主气定神闲,非常的笃定,“苏氏早就将女儿许给了娘家子侄,指腹为婚,夫君,你还记得吧?”
陈平的眉头微蹙,“是,但是苏家的人死光了。”
十岁以上的男丁统统被斩首,十岁以下的男丁和女眷流放二千里,不知生死,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死的差不多了。
大长公主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冷光,再聪明再厉害又如何,斗不过命!
“琳琅不要急,等探访到他的下落,就送你去完婚,要是死了,就守一辈子望门寡吧。”
她话里的恶意,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不禁同情的看着琳琅,真是可怜。
命比纸薄啊,昔日显赫一时的臣相府,早就崩塌,树倒猢狲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已经是踩在脚下的泥。
陈婉仪转忧为喜,喜上眉梢了,没想到还有这事,太好了。
独孤烨的心一疼,紧紧的看着琳琅,琳琅面色茫然,完全没反应。
她又不是本尊,再说了,还不知是真是假?什么指腹为婚?她为什么要遵守?
独孤烨只当她在想未婚夫,脸色越发的难看,扭头就走。“哼,我去找太后。”
晋王爷追了上去,拉着儿子的胳膊就走,“别胡闹,回家去。”
等他们一走,陈家人立马松了口气,陈婉仪得意万分,“姐姐,恭喜你啊,有这么一门好亲事,真让妹妹羡慕。”
琳琅嘴角轻扬,笑眯眯的开口,“这么羡慕?那我们换换?”
陈婉仪的脸色剧变,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样的福气,还是你自己消受吧。”
明知道斗不过琳琅,还要凑过来自讨没趣,实在是这口气出不去。
琳琅的嘴皮子很溜,当场掐回去,“也对,你福薄命薄,哪里配得一门好亲事?有姐姐在,会好好照看你的。”
话里的寒意逼人,十足的威胁,陈婉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敢?”
琳琅阴恻恻的一笑,眉眼间透着一股邪气,“只要我不开心,我就让所有人都不开心,你知道的,我什么事情都敢干。”
陈婉仪整个人都不好了,毛骨悚然,浑身忍不住轻颤,“你是个疯子!”
琳琅不屑的扔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够蠢的。”
慈安堂,是陈老夫人住的地方,是府中最精美最奢华的院落,二进的院子夹着一个小亭榭,假山玲珑,泉水潺潺,风景如画。就算不出院门,也能赏赏花,散散心。
还有一个小佛堂,专供陈老夫人初一十五吃斋念佛,样样俱全,作为陈家的老祖宗,养尊处优,安享太平。
她平时不管事,将管家大权扔给大长公主,只管享乐,光是服侍的丫头婆子就有几十个。
此时,她看着对面的儿子,表情严肃,陈平同样的肃穆,“娘,您决定了?”
陈老夫人面色凝重,微微颌首,“是,这孩子流落在外面,规矩礼仪都不行,我虽然不喜她,但毕竟是陈家的骨肉,趁我还有力气,亲自管教她,过不了多久,必能调教出一个大家闺秀。”
陈平喜形于色,站起来冲陈老夫人行了个礼。
“谢谢娘,还是您疼我。”
陈老夫人眼神一闪,可惜陈平没有看到。
她一脸的慈爱,“你呀,不要伤了公主和两个孩子的心,他们才是你最重要的家人。”
陈平的心一动,“我知道怎么做,谢谢娘的关心。”
琳琅被搬到慈安堂的东厢房住,也没有人支会她一声,直接将东西打包过来。
她倒是无所谓,住哪里都一样,小莲却有些担心,老夫人不是慈善人啊。
琳琅第一时间被叫到老夫人面前,她漫不经心的扫视四周,目光所到之处,富丽堂皇,摆件都是极难得的珍品,一派富贵fēng_liú。
老夫人见她眼珠乱转,心生不喜,太没有规矩了,“江嬷嬷以后跟着你,她会教你规矩,你要听她的话。”
她还惦记着被敲走的十万银子,正想办法弄回来呢。
江嬷嬷是她最得力的心腹,必能将这个野丫头收服。
琳琅一脸的震惊,像看到了怪物般看着江嬷嬷。“府上的规矩好奇怪,主子要听奴才的。”
她是天真的小孩子啊,傻白甜哟。
江嬷嬷呆住了,老夫人傻眼了,嘴角直抽搐,她努力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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