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往竹城的商道,需要穿越层峦叠嶂的云霄山脉。
云霄山脉实际分为三部分:北面鲜有植被,黑石嶙峋,称为青霄山脉,魔鼻山就在其中;南部山脉已进入西风带,湿润多雨,森林重布,称作罗霄山脉;中部气候交错地带,常年云雾缭绕,方才是云霄山脉。
从青霄到云霄,商道在漫长的白石谷入口,必经那里的天石阵。
天石阵,故名思义,相传是陨石群坠落此地,形成石柱、林木错杂的一整片坑地,阵中大坑套小坑,坑坑相连,石柱根根相类相仿,难以辨别,加之白雾沉罩,入坑的人常常难辨东西,不分南北,如入阵中。更稀奇的是,指南针进入阵中也会失去效用,似有严重磁场干扰。
经过当年无数商道开拓队员的努力,终于从中用刻石为记标出一条通路。然而,当年分无数条路线刻去,众多符号,许多都是指向绝路;加之无聊或别有用心之人随手胡刻,石柱上符号纷繁难辨,真伪不一。也只有商队中那些多次往返的识途“老马”方懂得辨析。
方安和王雍容来到天石阵前时,日已三竿。方安望着可怖的石阵,问她:“你认得路?”
“凭缘分吧。”王雍容说。
“凭——”方安不知该说什么,走近两步,冲石阵摇摇手,打着招呼套近乎,“嗨,你好啊!”
他本意是卖个萌,同石阵亲近一下,培养些缘分。谁料,他刚喊完,阵中竟传出一声回应——
“等候多时!”
方安闻声脸色大变,再无丝毫不正经,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果不其然,城主府管家兼禁卫军团副军团长费图从阵口缓步踱出。王雍容警惕地四下张望,两侧山坡密林中各走下两名——三十阶高手!王雍容霎时紧张起来,三道绿芒出现在头顶和肩头,吞吐不定。
“怎么,还要打吗?”费图看着眼前两人,弹指对着路边一棵松木射出一道电芒。
那电芒如刀如凿,绕着松木飞行数匝,猛然扎入木身。松木顿时电光大作,拔根而起,枝条纷扬抖动,树上被电烙出张人脸来,竟成了个电化的树人。
“使徒!”王雍容惊惧之下失声喊道。
“费图!”方安恨声咆哮,当年亲近他的老管家皮特是被拉肖恩掼杀的,但眼前这人却虐杀了皮特全家!
费图小指如勾,掏了掏耳朵,对着方安弹出一坨耳屎。
王雍容急忙激发一道绿芒去拦截,绿芒触及那点黄影,竟瞬间溃散、湮灭。王雍容萦绕绿芒上的一线神识也被撞灭,登时吐出一口血来。
方安眼泛冷光,静立不动,果然,那点黄影竟是从他耳畔擦过。他料定费图不敢杀自己,不过是想见自己狼狈躲闪的可笑模样。
费图见状,略为讶然,几日不见,方家小子竟然生出些胆魄来了,他双眼一眯,扬声对另外四人说:“夺取她的贞操。”
两旁四人闻言,立即向王雍容冲去。
“费图你敢!”方安喝道。
费图微笑着说:“哦,我有何不敢?当年皮特那老东西的女儿、孙女,也是被他们四人破的处,他们可是经验丰富得很。”
方安攥紧拳头,指甲戳破掌心而不自知。毅然朝费图冲去,挥拳,踢腿。
费图好整以暇地等他冲到近前,一指弹在他额头。
方安立即倒飞出去,仰面坠地,跌落尘埃。他强撑起,对王雍容喊道:“快跑!”
被淫笑着的四人围殴的王雍容此刻心神大乱,护身绿芒已乱了章法,情急之下竟倒转绿芒,就要自戕以免遭受玷辱。
“谁!”一直老神在在的费图忽然发出一声厉喝。
那厢王雍容自杀的绿芒忽然被一道蓝芒弹开,蓝芒去势不止,一闪之下没入一名费图手下的额心。那人双目瞪出,张口未及哀嚎便萎顿倒地,竟已气绝身亡。其余三人见状,慌忙戒备着往费图方向退去。
只是那道蓝芒忽从死人口中钻出,再袭一人,如电如光,无可闪躲。
一息间,连夺二人性命!
费图惊怒非常,腾身而起,伙同电化树人疾袭天石阵中一根偌大石柱。
“轰”,石柱被崩开一角,竟然丝毫未动。柱边却有一道身影闪开去,继而不退反进,白雾下浑身冒着诡异的蓝色荧光。
费图望见这蓝光,忽然想起一事,止步疾退,由使徒树人前去交战。
费图一退,那团蓝光竟也退回石阵白雾中去。
费图不敢让使徒太过深入,便也控制撤回。
“死神教?”费图望向阵中喝问。传闻中神秘的死神教教众秘法常泛蓝光,成域之后会转为幽绿的死灵之气。
阵中人沉默不答,回应他的是一阵“咔咔咔”的机械绞合声。
“钢城!”费图大惊,不知钢城何时跟死神教扯上关系了,他对另外两人喊道,“你们退!”
但是晚了,一发炮弹贯穿白雾,形成一条圆柱形的通道,通道前方直指费图。费图早已扯开数张电网撒向前去。
炮弹在电网中爆炸,湮灭,无损费图丝毫。后续又有三发炮弹袭来,费图专心防御,却是无法救援手下。
只见石阵中冲出一团蓝光,同电化树人战成一团。
方安看时,那蓝光中赫然是一具森然白骨,大为惊骇。
那边王雍容已是绝境逢生,分外欣喜,鼓起勇气流转绿芒,以一敌二竟然隐隐占了上风。
方安悄悄运起一团不可见火,瞄了瞄就砸向其中一人。那人正撑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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