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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锦儿脸色煞白,拿了箱子出来就要收拾东西。
范母急了,红着眼睛按着郭锦儿的箱子不准动,“不能走!不许走!”
郭锦儿嘲讽地看了这母子二人一眼,笑,“我说妈,趁现在还能叫您一声妈,我就多叫一声吧!您留着我干什么呢?对着这个没有用的人,我多看一眼都恶心您知道吗?您看他的脸,您看看,在车上我倒是很想给他擦擦,我想过啊,可我现在看到纸巾都恶心,妈,您懂我的意思吗?再这么下去,我快变成精神病了!”
她扔了箱子,空手往外奔,有的话她说不出口,的确,那对她而言,不仅是范家的耻辱,也是她的耻辱!新婚之夜,他让她独守空房,夜夜空房,后来却被她发现,他在洗手间自己…恍…
想到这里,冰冷的心尖锐地疼痛起来,走到门口了,她还回头冷笑,“妈,我自认没本事!可是,有一个人您倒是可以借来用用,没准可以救救你这变/态的儿子!范仲,你不是对女人亲不下去吗?可是你却能亲叶清禾?妈,您去找她吧!萧家的养女!这是我能对您儿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车行驶在马路上,两边车流不息,灯火辉煌,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开往哪里……
三年了,这样从范家冲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次又还是乖乖回去……
她不想回家,回去只会有更多的烦恼。
她不止一次跟妈妈说,她想离婚,可每一次都遭来妈妈的训斥,问她在这个圈子里,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上哪里再去找范家这么好的人家?
妈妈看到的永远是范家的家境有多好,背景多么优越,范仲如何一表人才,如何学历光鲜,而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光鲜背后,她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而这种生活,她还无法向妈妈启齿,她只能说,她不幸福,她爱的不是他,这反遭来妈妈更为严厉的训斥: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该爱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还有什么资格爱别人?
她无言,逼得无奈的时候,甚至跟妈妈说过,范仲心里有别人,他在外面有人了。
原本她也没说错,可是,没想到却戳到了妈妈最烦恼之处,因为,哥哥嫂子正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
妈妈根本没空理她了,只打电话给范家,请他们给她一个交代,范家自然是好说话的,婆婆大人亲自上门来赔礼接她回去,她若再傲娇必然又会遭来妈妈的训斥,还会告诉她,要当好名门夫人,第一条就得学会忍,无论丈夫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只要不动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就还是一个好丈夫,她们那个年代,多少女人都这样过来了,最后,男人玩累了,玩不动了,自然会乖乖守着家的,所以,像嫂子那样的,就不行!活该不是当夫人的料!
最后,甚至威逼她,如果跟范仲闹离婚,她就不要回这个家了……
她苦笑。
忍……
她倒是想有人来抢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可有吗?
新婚不久,范仲就告诉她,既然她想要的是范家儿媳妇的位置,她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没有任何人会来跟她抢,任何时候厌烦了,都可以走人,而且,想带走什么都可以……
呵……哈哈……
她在车里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
三年了,三年婚姻,她的委屈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唯一愤恨的,是自己的过于草率……
婚姻不是赌局,输的结果,她承受不起……
她无法再继续开车,停靠在路边,任眼泪的哗哗地流。她这十年,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到了现在,竟然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想着那些过往,她哭得几欲窒息,这样的生活,就像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沉浮,看不到岸,随时都有溺死大海的危险……
茫然中,仿似看见一盏灯塔,微弱的光,指引着她的方向,温暖着黑夜中漂浮着的那颗心。
她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是泪,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在街上瞎转悠两个多小时了……
这样的深夜,只有她一个人无家可归吗?
委屈的泪,再一次泉涌……
从通话记录里找出那个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出去,心中很是忐忑,
tang已是深夜,还会有人接电话吗?
可是她知道,因为职业的关系,他不会关机……
接通的瞬间,她一颗心都悬起来了,情不自禁握住了胸口的衣服,好在,他接了,带着浓浓的困倦,一声低哑的“喂。”
只这一个字,她的眼泪再度决堤,这个声音,这个人,就好像代表了再也不会回来的青春时光,她没有嫁人,阳光尚好,生活里最难过的事,不过是喜欢的人已然转身。如今想来,所有的悲伤原来都不是悲伤……
“二哥,是我……”她哭着说。
“哦……”那边有了一些响动,“这么晚了?怎么了?”
她放声大哭起来,“我出来了,我不知道去哪里……”
萧家,萧伊庭的卧室里,他陷入了沉默……
怀中,他的右臂上,枕着安静的她,发丝柔软地铺展开来,少许在他掌心里,绕在他指尖,绕着他的心,也缠缠绵绵。
黑暗中,她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谁?”
“……锦儿。”他低声说。
很轻的对话,寂静的夜里,却透过手机传到了郭锦儿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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