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晚点头应声,可心底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神情自若, 没有因为落后这么多比分而急切,反倒笃定的很,只要让她得一分,只要她从管琳手里拿下一局, 她就觉得自己能赢,而且能赢得非常彻底。
休息时间结束, 曾晚拧上运动型饮料瓶盖, 她晃了下脑袋,眼睛直勾勾觑着管琳,管琳脸上露出一瞬的笑容,是站在离胜利一步之遥之地的喜悦, 那笑旋即收敛, 并未让摄像机拍到。
曾晚垂首扬扬唇角, 她吹了下球拍, 11:5,11:5,12:10,她输得是有些难看。
第四局开始, 管琳发球,曾晚思索须臾,将直板改为横板,既然进攻造成的劣势那么大,那她不进攻不就行了。
管琳发球,曾晚正手推回去,管琳抢攻,曾晚反手推挡,管琳的每一个技巧球,曾晚都一板一眼地还给她。
曾晚的防守是铜墙铁壁,尤其是反手,没人能超越她。
管琳接攻越为凶狠,曾晚能够感觉到板上的力量在加重,长久的相持,让曾晚有些麻木,所以得回击都有些倾向于本能。
管琳放长球,曾晚也搓长给她,管琳见机扣杀,曾晚跳起,球在拍面轻轻一弹,落在对面正三角区,管琳连忙上前,见状下意识搓高,曾晚扣切直板,聚力扣杀!
得分!
场内热烈起身鼓掌,相持阶段因为比赛礼仪而忍着的澎湃与激昂,此刻爆发。
曾晚原地跳几下,无奈呼气,刚才那一球怎么有打表演赛的感觉。
顺着第一球的气势,曾晚缕缕防守得分,等的就是管琳的松懈与失误。
“嗬!”曾晚总是出其不意扣杀,逼得对手给她她想要的球。
防守唯一的坏处就是在气焰上会让对手占上上峰,显得她比较被动,但负负得正,对手总有急切的时候,比如与冠军失之交臂的时候。
“啪!”
第四局最后一板,曾晚强势换握法,五板扣杀,直接拿下!
管琳打完后皱眉摊手,曾晚搁下球板,洒脱转身去擦汗。
第四局结束,时长久,但比分惊人,11:3。
曾晚与管琳的相持能力,怕是出众异常的。
曾晚水瓶凑在唇边,一点一点抿着饮料,梁勤对曾晚是愈来愈琢磨不透了,他看不懂曾晚的爆发点在哪里,有时是头局碾压至尾,有时是慢热到第二局才开始反击。
但今天,卡到第三局还是头一回。
梁勤问出口:“曾晚,你在想什么?”
曾晚将瓶子移开,微微嘟嘴,“我在想,后几局,该让她的几分。”
梁勤:“你这口气大的咧,管琳不是盖的,你这一局多少占点运气成分。”
曾晚摇头,侧脸去看管琳,嘟哝:“不是,是我的实力……”
梁勤皱眉:“你别自满啊。”
曾晚轻声嘀咕:“前三局她能从我手里得那么多分,是因为她想进攻,我也想,她的进攻技巧比我优秀,我虽然使直板,但说实话,直板我只在扣杀借力方面比较行,没有梁博用的那么出神入化。因为硬碰硬的不服输心理,我就输了三局。”
曾晚举起右手,来回翻面,“可我发现,她打不破我的防守诶,真的……我没有漏接任何一球,哪怕刁钻至极的,都没漏掉。”
梁勤一愣,好像的确如此。
经曾晚这么一说,梁勤回忆,自从曾晚学了直板后,横板直板用率都是一半一半,他更关注曾晚的直板,反而忽略了她的反手防守。
理由呢?
太优秀,防守没有出过岔子,他给忽略了。
休息时间结束,曾晚放下瓶子回头上场。
管琳似乎已经振作精神,打算与她拼下去,曾晚面色如常,拿起球拍,她顿了下,脑海里冒出了些画面。
是她那时将离开一队,喝的烂醉时的场景。
她那时说,她要成为第一个无死角的女乒运动员,右手反手防守……
曾晚勾唇笑笑。
这一年来的大小比赛,让她快要忘记她为什么学习直板了,不是为了成为进攻型选手,而是为了让自己在防守的同时不再有弱点。
曾晚将手中乒乓球弹几下,脑袋里的混沌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明晰。
曾晚拍球,反手发了个左侧下旋球,管琳挑回来,曾晚只是反手接住,防守。
管琳见状,一如既往发起进攻。
曾晚跨步去接,交叉步去接,下蹲上跳,预判依旧移动速度,一味的防守让电视机前的两个解说都来了兴致。
“啊,曾晚这边错失了一个进攻的良好机会。”
“是啊,管琳势头很猛,左右斜线球给了不少,曾晚显得有些被动。”
“你有没有发现曾晚的防守能力有些惊人。”
“是这样的,两次反斜线,居然都提前接到了。”
梁勤环胸看着曾晚的打法,防守的确优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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