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为地子为天,色按阴阳造化全。
下到玄微通变处,笑夸当日烂柯仙。
白衣老人手执白子,黑衣老人手执黑子,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一前一后,白子落下,时间震荡,黑子落下,空间变幻,颠倒了人世,倾覆了乾坤。
聂宇只觉双耳轰鸣,似惊雷炸裂,滔滔不绝于耳,识棋盘耳朦胧万千,听其音若浩瀚钟声。
这时候,白袍老人张口,“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黑衣老人发出惊悚一笑,生死双生,张口道,“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送賷。”
这是庄子的话,这二人竟然开口便能道来,聂宇不得不心惊动容,不过细细品味这两位老人的话语,聂宇心中感慨万千。
话语并不矛盾,却又并不融合一意,其中包含太多的大道奥义,虽说大道至简,但是聂宇仍不能体悟其中的大道境。
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庄子·大宗师》
聂宇想说话,当时说不出来,六识六觉被咆哮的时空封禁,出了能看能悟能听,身体的所有机能都停止了一样,两个老人执子之势仿佛在横跨时空长河,一步棋落下个人间千年沧桑变,无尽乾坤岁月成云烟。
聂宇不能动弹,脚生了根一样,若是时空形态复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动。
白黑两位老人依旧忘天,忘地,忘生,忘死,忘我地行走棋子,一局棋盘荡尽山河势。
到最后两人终于收手,手中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执于九指之间,摇头,继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黑袍老人突然看向聂宇,手中的棋子久久不能落盘,他将左手九指按在聂宇肩头,而后那枚棋子化作光芒,形成黑色游丝,顺着血脉,没入聂宇大脑中。
“夏虫不可以语冰者!”白袍老人一笑,也将手中九指所执白子一弹,在接近聂宇手掌处化作白色白色游丝,顺着血脉,跟着没入大脑中,黑白两道游丝缠绕一起,似阴阳双鱼,调和互控。
聂宇听得一知半解。
黑衣老人无故说那句话,聂宇不能在他们的境界中明白其意,白衣老人这是直接打断。
“夏虫不可以语冰者!”
其意思就是说,对于只在春夏两季活着的虫子不必讲冬天的事,意思是对于讲不通的人就不要讲了。
他们的境界所言,都是大道之奥义,他听不懂,所以不需要讲。
两人仿佛能够读心,眼中闪过一道信息,而后像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告诉聂宇任何话,亦不让聂宇说任何话。
聂宇早已迷失了自己,认真观看那盘未下完的黑白棋盘,但是一看,方更加的心惊肉跳。
棋局的黑白子仿佛被赋予了时空的特点,在棋盘中反复变化,一息之间变幻千次,无穷无尽,它们是活局,而非陷入死局,聂宇看不懂,不仅看不懂,而且看不明记不清,哪怕拿出其中的一局出来让他进行解说其中任何一步的韵妙之处,他也说不出来。
那些计入大脑的黑白棋局在发生剧烈的动荡,化作天地清气一样,慢慢地模糊,慢慢地消散,从有到无。
动态记忆仿佛只是一个过客一样,停顿了一下匆匆离去,这印证了这个世界的一句话,“大道印象不可记忆!”
“没想到一局动态黑白棋便是深奥密义的大道表现!”聂宇早已惊得失去思考的能力,那种境界对他而言,很高,仿佛拼尽一生也无法企及分毫。
神圣的存在在凡心中永远是一块坚硬的磐石,不可撼动,亦不可超越,这是人心的思想,因为那种境界的存在太过于遥远,太过于梦幻,成大道者,遥遥无几。
白衣老人左眼一轮月,右眼一轮日,恐怖至极,他大手一挥,聂宇感觉全身可以动弹了。
再次之间他发现自己周遭的时间与空间处于静止状态,心中感慨万千,仿佛自己便是那种坐在井底的青蛙,世界太过微渺!
“两位前辈,你们……”
聂宇刚说话就被打断。
只见黑衣老人朝一视,一生一死两只轮回眼,聂宇心中一片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要说废话。
白衣老人说道,“你可问我二人各一个问题!”
聂宇心中大喜,大脑中的无数问题一涌而上。
秦始皇死了没?
黄金头骨是刑天的还是蚩尤的?
诸子百家是否在这片世界留下足迹?
上古神话是真是假?
阴阳师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最高主宰?他们道海化作火海后,被什么力量接引?去了哪里?
这个世界是否为小三千世界?
佛与道是怎样一个关系?
这个世界存不存在长生不死?有没有仙?
为什么地球那片地狱没有天地灵气和万物精华?地球所处的宇宙是否是盘古所化?
和氏璧有什么来历?是不是女娲石?
你们二位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
……
太多了!
但是只能问两个问题,聂宇此刻思考的不是说要问什么问题,而是想如何将一个问题变成两个问题。
许久之后,聂宇说道,“当我达到上面世界时能否见到我印象中的人?”
聂宇说道上面世界时心中并没有底,但是他直接假设有,然后问能不能看见记忆中那些人,这实际上就是两个问题。
“能!”
白衣老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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