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雅致的书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妙铃儿手持一枚玉简,偏着头,阳光从窗隙溜进来轻轻抚摸着她皱起的娥眉,想要抚平她心中的一丝焦虑。
“姐姐,那人已经送到道光寺了,道光寺的虚竹尊者十分满意,他说紫禁湖的木鱼归我们凤凰楼所有。真不知那个林逸有什么好的,竟然让虚竹尊者这么在意。”彩儿眉眼弯弯,既欣喜又疑惑。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对人有杀心,虽然修炼一途讲究的是快意恩仇,但你今天的表现确实有些过了。”
妙铃儿眉头皱的更深,那枚玉简在阳光下散发着碧玉的光华。
“林逸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凤凰楼?”
彩儿一愣,笃定的回答道:“是的,我只看到他一个人。”
“他这样的人,按理说不该在点菜时如此熟稔,而且点了两份的凤凰胎......”妙铃儿喃喃自语,想要理清这件事情的脉络,却又感觉到仿佛冥冥之中有人用通天手段掩盖了这一切。
彩儿看出妙铃儿陷入深思,也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许久之后,妙铃儿发出轻悠悠的一声叹息。
“罢了,既然如此,查探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深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恐怕来头极大,凭着凤凰楼的背景很难与之为敌。
“对了,姐姐,这是林逸作诗用的宣纸。”彩儿递给妙铃儿一张染血的纸。
妙铃儿一愣,那张宣纸从彩儿手中飞出,在空中像是被无形大手托住一般,轻飘飘落在了书桌上。
“你先下去吧,凤凰楼的生意还需要你去打点。”妙铃儿想起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张公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霎那芳华,彩儿都看得有些呆了。
彩儿应声,退出了书房,只剩下妙铃儿一人坐在青云木椅上,偌大的书房显得有些冷清。
她眼睛凝望着书桌上那张染血的宣纸,又过了很久,这才传出一声寂寞入骨的叹息。
“红颜祸水,却让人趋之若鹜。”
她自顾自说着,而那张宣纸随即平铺开来,一首【反七步诗】映入眼帘。
妙铃儿身上那股朦胧如云雾般的薄纱忽然消失,露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庞,远山峨眉,琼鼻朱唇,肤如凝脂,她的面庞就像是上天最好的杰作,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叹为何天底下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而她此刻竟涨红着脸,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展现让你惊心动魄的弧度,散发着一股动人的魅力。
妙铃儿自知柳左岸那首【七步诗】是如何的天才,柳家乃是当世大家族,柳左岸有着极强的修炼天赋,却偏爱诗词,世子胁迫,柳左岸这才留下一首【七步诗】,遁入空门,修炼大菩提经。
在此等背景之下,柳左岸做出惊才绝艳的【七步诗】令妙铃儿心驰神往,恨不能成为其红颜知己。
而她看着这首染血的诗,整个人就像是被冰冻住一般,脑海里回荡着的,只有林逸那羞涩的笑,和那平平一句——‘那个,妙姑娘,能不能听一下我作的诗’。
染血的诗在阳光下腥红夺目,在浅浅吟唱:
“煮豆燃豆萁,豆熟萁成灰。”
“熟者席上珍,灰作田中肥。”
“不为同根生,缘何甘自毁?”
她心神轰鸣,已忘却了所有的一切,唯一让她思考的,只有那最后一句‘不为同根生,缘何甘自毁’。
这两首诗同出一处,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境,【七步诗】是对手足相残的悲哀指责,【反七步诗】里却饱含着甘愿自我牺牲的精神。
与此相比,张昭和杨三郎所作的诗,就显得不伦不类,流于其表。
妙铃儿心中泛起阵阵波涛,她想起林逸认真的模样,即便千夫所指,也要主动向彩儿承认自己付不起菜肴的事实。
别人喝骂他,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怨毒,沉默是他唯一的反击手段。
他拥有如此天才,却不露痕迹,深居简出,淡泊名利......
妙铃儿眼神之中朱华阵阵,慢慢噙满晶莹的泪,口中细声自语:“林逸,林公子......”
——
林逸终于醒转过来,他头疼的厉害,努力坐起,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几乎占据他三分之一视线的大脸。
他被吓了一跳,竟坐着一蹦三尺来高,差点撞上天花板。
“这是哪里?你......你是谁?”
若是之前,他定然可以认出站在他面前的胖子就是李叔。
在他的记忆之中,所有与李叔有关的都被篡改,就连在凤凰楼发生的事情也有所出入,唯一有印象的也只有他被众人嘲笑和彩儿出手。
他心里忽然衍生出一股极强的怨气,这种怨气来自于他的卑微,面对着欺凌,一味的承受没有将他打垮,却一点点蚕食他的耐性。
在彩儿出手的那一刻,已然成为了一种契机,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扎根。
林逸终于明白,面对暴力,唯有以暴制暴!
‘李叔’微微一笑,“这里是道光寺,我是道光寺的主持虚竹,如今初入道光寺,叫我尊者就行了。”
林逸感激的道了声尊者,他知道自己能从彩儿手中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尤其是在那种未知的力量面前,他就像是无根浮萍掉入大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人摆布。
虚竹笑得更加开心,他看着林逸的模样,难以掩饰眼中的满意之色。
“你可以跟着我吃斋念佛,洗净七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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