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对潘雪萤来说是个难眠的夜,一方面,三痴对她放走韦天表现出了不悦,虽然他没说什么;另一方面,韦天这个人可谓是完全出乎了潘雪萤的预料,潘雪萤拿着韦天给的地址纸条,心里更是复杂起来。
这个韦天,竟然主动将自己的住址给自己,到底是他脑子有毛病还是艺高人胆大?潘雪萤带着疑问,不过既然韦天都有胆量“邀请”自己去干掉他了,自己还怕他不成?不管这纸条上的地址是不是韦天的住址,反正都要去看看,探个虚实。
第二天早晨,潘雪萤早早地离开了大东亚饭店,直奔韦天纸条上的地址,昨晚的不杀之约已过,今天潘雪萤决心要完结这次的刺杀行动,因为她始终没忘记三痴给她的承诺,杀掉韦天后会给她提供所有有关军阀的情报。
到了纸条上的住址,潘雪萤几个翻身来到了纸条指示的韦天所住三楼的窗户旁,透过窗户,潘雪萤看到床上的被子已叠起,屋中似乎没有人。
潘雪萤轻轻撬开窗户,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屋里除了挂着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潘雪萤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和抽屉,想找找线索,却无意发现了书桌抽屉里一张发黄的报纸。
这是一张十年前长沙的旧报纸,报纸上的照片是学生罢课游街被镇压时,走在最前面一个男孩被军阀按在地上的画面,尽管时间的流逝已经使这张照片变得模糊,但是还是能从照片中看出罢课学生的愤怒和不甘。
这个男孩就是韦天吗?是否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他成为一个革命党?他当时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些问题不自然的萦绕在潘雪萤脑边,总之,韦天会一直留着这张报纸,自然对他是很有意义的东西。
看着这份报纸内容中对军阀的控诉,潘雪萤也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往事: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姑娘,而父亲是浙江嘉兴的工会主席,为了对抗资本家的剥削,父亲和工会委员一同秘密商议罢工的事,却不想被走漏了风声,工会委员开会的地方被北洋兵围剿,尽管其他委员拼命保护父亲离开,但父亲还是在逃跑的路上被北洋兵直接击毙。
然而,父亲的死并不代表军阀会放过她和母亲,军阀烧了她们家的房子,并到处追捕她们,最后是父亲的学生,秘密将她们母女送到了日本才躲过一劫。
直到后来,潘雪萤才听说,让军阀对他们家赶尽杀绝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父亲和工会委员们密谋组织罢工,更因为父亲就是一名革命党。
“哒、哒、哒……”楼道处传来走路的声音,让潘雪萤迅速从记忆中回到现实。
这个脚步声会是韦天吗?他真的会是师父口中欺师灭祖的人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等下他一开门,我就朝他开枪,杀死他?会不会太着急了?在这个人身上,我还有好多的疑问……一时间,潘雪萤心乱如麻。
潘雪萤从日本回到上海后,跟随三痴就是为了复仇,尽管不愿杀人,但这几年也替三痴杀了不少人,双手早已沾满鲜血。
以往杀的都是和军阀有关的人,潘雪萤从不犹豫,而这次对着这个背着欺师灭祖的骂名却和父亲一样是革命党的热血青年,突然让潘雪萤感到彷徨。
韦天双脚一步步朝房门走去,从门外把门打开,屋里空无一人,似乎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不同,这时房间的窗帘被风吹起,韦天走过去,伸手关上了窗户。
潘雪萤离开韦天的住所,一路奔回大东亚饭店,他迫不及待的要找三痴问个明白。
“楠儿,师父在哪?”潘雪萤回到大东亚饭店,看见楠儿问道。
“姐姐,你回来啦?好像和冰凝在情报室里呢”。楠儿回答道。
“好的,谢谢。”
潘雪萤径直走向三痴的情报室。情报室在地下室的最里间,这里四壁都是厚厚四墙,除了三痴的办公室以外,就只有一个密道可以通往这个情报室了。而这个密道正好连接到潘雪萤的化妆间,这个化妆间是三痴留给潘雪萤专用的,所以极少有其他人进入,即使进入也不会发现密道的暗门,所以极其隐蔽。三痴买下大东亚饭店后,就常在这里开展情报工作。
潘雪萤轻轻推门进入情报室,三痴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冰凝站在他身旁。
“修罗,你回来啦?”看到潘雪萤进入里屋,三痴问道。身旁的冰凝将三痴桌上的材料收了起来。
“师父,一定要杀韦天吗?”
“修罗,你这是什么意思?”三痴显得有点不悦。
“师父,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韦天?也许他并不是师父所说的……”
“够了!修罗,韦天一定要死,你是要违背我吗?”三痴怒火中烧,他本来就对潘雪萤昨晚放走韦天很不满意。
“不。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修罗,报仇!算不算理由?有没有比报仇更好的答案!他杀了自己的师父,而他的师父,就是我的师兄!”三痴激动的说道,身体倾向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修罗,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杀死韦天,我或许会亲自出手。”
“没有比报仇更好的答案了。”说完,潘雪萤起身往门外走去,她知道三痴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更改了,而且他也确实有必须要韦天死的理由。
“修罗!你要去哪?”
“师父放心,今晚就是韦天的死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情报室。
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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