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最妖艳的女人,是陆爹的妻子。陆爹从小就拜师学艺,是位木匠。那时候人们盖房子要请来木匠做门窗,床,桌椅等等,全凭木匠手工砍,刨,凿,一家子的这些伙计做完,起码要两个月以上。
那时候,陆爹已经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大龄青年,他被人介绍到靠后山的一户人家做木活。这户人家姓郭,家里有五口人,老头子六十几岁,老太太早年过世了。膝下有三女一男,儿子是最小的,眼睛有些斜视,腿脚也不利索。三个女孩到是生的水灵。最大的有十六七岁,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头发,厚厚的刘海下面,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挺秀的鼻子,再加上光滑的皮肤,和已经发育的很旺盛的身体,都给血气方刚的陆爹带来许多冲动。这个十七岁的山里姑娘,负责在家里做饭,她活泼大方,没有山里人的拘谨。家里住着一位长相英俊的木匠,不仅让少女的春心荡漾,每天头梳的更光了,脸洗的更白了,饭菜做的更可口了。她的眼睛总是望陆爹的身上瞟,看他伸着两只强壮有力的臂膀,把木头刨的四方四正的,他在给木头打线的时候,一只眼睛眯起来,嘴角微微望下扯,样子专注又好看。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陆爹看在眼里,她每一次和他对视,每一次微笑,他的脸就微微发红。那天早上,老头子带着其他的孩子上山翻地,留下做活的陆爹和做饭的大女儿。她用他刨下的刨花来烧火,刨花体积大不禁烧,她烙馍馍到一半的时候,灶头没了填火的刨花,她两手沾满白面,腾不出手,就朝他喊:“哎,给我弄着刨花来!”陆爹把刨花弄到灶头,刚要出去,她朝她瞄了一眼说:“你帮我填几把火啊!”陆爹坐下来,填火,眼睛盯着灶塘里呼呼的火苗。“我问你,你有媳妇没?”她斜视着问他,陆爹的脸被火映红了,他有些紧张的说:“没,还没说下!”她停下手上的活说:“我给你当媳妇咋样儿?”陆爹额头上冒出汗珠,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陆爹做完活,回来的时候领回来一个眼睛滴溜溜转,说话口音很重的女孩,他比她大十二岁。没有什么结婚仪式,他带她到城里买了一身新衣服,是她自己选的,是那种大大的红色。陆爹很疼爱自己的小妻子,分家过后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她爱打,爱买东西,陆爹都由着她,反正做木匠也能供的起她花,于是她头上的发卡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妈妈一只发卡用三年,她烫头发,涂口红,描眉抹粉,穿着和明信片上女人一样的衣服。我妈妈,一件衣服穿三年,买了了新衣服压在箱子底,到那里做客才舍得穿,有的时候还把新衣服借给要去做客的婶娘穿。可是陆爹的媳妇买了新衣服立即就穿着,头梳的光光的,粉打得白白的,嘴唇的红红的,眉毛描的弯弯的,穿着高跟鞋得得的走来走去。妇女们都觉得,她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娘们,可是陆爹却是把她捧在手心。
过了一两年她生下一个女孩,她把女孩打扮的和城里的孩子一样,漂亮。她给女孩梳漂亮的发型,买漂亮的百褶裙,凉鞋。下雨的时候还给她穿上崭新的雨鞋,而我们都是光着脚在泥巴里跑来跑去。我的娟姐从来都没有穿过百褶裙,她的妈妈每天奔忙,也没有好好给她梳头发,有时几天都不梳头,夏天和我一样光着脚。
那天是陆爹父亲即四爷的三周年祭日,亲戚朋友都聚集在他们的场院上。她从屋里出来了,脸上的粉搽的厚厚的,嘴唇红的像是喝了鸡血一样,穿一件大红色的西服,白色的低领打底衫,白皙饱涨的**露出根部,就像一对呼之欲出的白鸽,她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张开红唇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女人们在一旁指指点点,捂着嘴切切私语,她全然不理睬。
男人们在一起嘴上说:“化的像个鬼一样!”见了面却总是忍不住的多看上她两眼,她也知道男人们的心思,故意让自己的腰肢扭得更加圆润,让自己的嗓音更加响亮。女人们教导自己的女孩:“别学你陆婶,像个妖来怪气的。”她是女孩子们的负面教材还因为,她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和小爹恋爱了。
她做了陆爹的媳妇,从深山里走了出来,毕竟丈夫大她的太多,当她真正开始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小爹和她年纪相仿,人长得标志,是村里有名的大帅哥。小爹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得到三婆更多的怜爱,地里重的农活都不让他干,因此小爹要比周围的人白一些,再加上他初中毕业,爱看书,更显得文质彬彬,与众不同。冬天,陆爹在外做活,多日不回家。小爹给蒜苗除草,她就站在地边一边打毛衣,一边和小爹说着话,脸上挂着娇羞微笑,脸颊飞出两朵红霞。
渐渐地小爹看她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温柔。那时候,三婆已经瘫痪,坐在椅子上不能行动。小爹的哥哥出门打工,留他在家照顾老母亲。她每天拿着毛衣到三婆家织毛衣,她对别人说:“我和三妈坐一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有一会我和娟姐缠着要小爹讲故事,她来了,小爹不耐烦的把我们打发走了。
风言风语传到陆爹的耳朵。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哭的混天暗地,指天发誓绝无此事,破口大骂村里的人烂舌头,骂丈夫没有良心!丈夫只有不了了之。后来,两人又眉来眼去一年多,直到小爹到山东打工,她才不再去“陪三妈坐坐”。
后来的几年里,她生了五个女孩,两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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