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对这些泼皮也不敢表示情绪,於是强笑道:「贱内在外面粗粗陋陋的,
我觉得不好,所以让她以后在家做事就行了」。
「嗳——别介啊」。
葛七道:「小娘子哪里粗陋了?我看倒是你武大你,粗陋的得很啊」。
「就是」。
葛七身边的几个跟班也跟着笑起来。
我心里郁闷得很,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说:「七哥说得是,小人是粗陋的
很,小人做的不好,小人,小人,小人,现现现在去卖饼去」。
於是举头作哟喝状道:「炊——」。
「吹吹吹,吹你娘那头去」。
葛七骂道:「哥几个说什么呢?你又吹起来」。
我不知该如何做答。
葛七又道:「下次给你老婆带过来听到了吗?」。
我不答。
葛七又骂道:「听到没有,你这个矮粗?」。
我听他说话这么难听,於是嘟囔道:「叫她出来干嘛?」。
葛七走近了我几步,他的跟班也走近了我几步。
我看他们几个都往我身边靠近,顿时感到居大的心理压力。
於是我后退几分,心想,难道我刚才的反问,语句重了?只见葛七的下巴都
快碰到我头了。
我吓得双腿有些发软。
举着头惊恐地看着他。
葛七狞笑道:「干嘛?爷想看,不行啊?」。
我顿时快被吓傻了,忙应道:「行,行」。
葛七看我态度上服了软,有些满意对身边的几个跟班说:「走,去花满楼里
喝两杯,最近听说来了个新妞,骚得很呢?」。
「走走走,跟七哥瞧瞧去」。
那些跟班也应和道。
於是我他们终於放过我,转身向街那头去了。
我顿时有种重生的轻松感,我回头想想葛七的话,心想,难道我还要回家把
金莲叫出来不成?我都已经跟金莲说了狠话,那我回到家里又该怎么说?就算我
说了,我该怎么跟金莲解释?金莲又会怪我,胆小怕事。
我岂不失了当夫君的脸面?这一日我回到家里,思来想去,也不知怎么跟金
莲开口?金莲问我,可有不开心的事遇到?我只说没有事。
第二日我仍然咬咬牙独自出门,他妈的,自古妻为夫纲,金莲是我的女人,
出不出门,难道不是我说了算的?还任由别人使唤不成?我如果不硬气些,以后
可怎么做人?这一日叫卖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晚些又碰到葛七一夥人。
葛七看到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那把破扇子在手里啪啪打得很响。
我武大倒也不是很想低头於他,於是我一赌气,低着头也装作没看见他似的,
任凭他怎么摔打他们扇子我也不理了。
葛七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仗着有几游手好闲的跟班,你就乱欺负人?我武
大也是男子汉一个,要不真逼急了,我武大也是可以拿起扁担跟你们拼一拼的,
就算打不过你们,还有官府,我武大去去衙门告你们去。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我看到金莲还在厨房里忙着做饼。
我满脑子都是得罪葛七之后的预案。
我想着如果我实在受气,将来我弟回来,我告诉他去。
我弟十五岁就出门学艺,我看谁能打得我弟。
我由於情绪投入过多,金莲似乎问了我些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听清。
金莲说:「大郎,你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吗?」。
我终於从情景中反应过来,我说:「娘子,你你问了什么话?」。
「哼?人家问你,你都不应,不理你」。
金莲,微怒,又去了砧板边。
我连忙说:「娘子,莫生气,是我的错」。
金莲说:「大郎,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问你,今天卖得怎么样?」。
我点头说:「好,好,好,卖得很好」。
於是我拿起两个筐,说:「你看就剩这几个了,卖不了没事,我们晚上自个
吃」。
金莲扑哧一笑说道:「你就说快卖完就行了,你把筐举这么高做甚?」。
我发现自己举着筐,确实挺奇怪的,连忙把筐放下,说:「我是让娘子看,
怕娘子生气」。
金莲说:「你是一家之主,说什么都但凭你,我生什么气啊」。
金莲说得有理,但我是惭愧得紧,一家之主还不是个虚名?金莲说:「大郎
家里没有水了,你去缸里把剩下的水舀来给我。你再去外面打水回来」。
我说好,於是拿起瓢转身去舀水。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咚咚咚」有人在外面砸门。
我顿时心里一紧,心想是谁啊?金莲也问道:「谁在那里敲门,这么大声?
门敲坏怎么办?」。
这时传来葛七的声音:「武矮粗,把门给老子开开」。
我心想,我操,这群没有王法的东西,居然跑到我家来了。
这时我不敢开门,连忙跑到门口用身子把门顶起来。
「开门,开门」。
屋外传来几个人的叫门声,听得出来又是他们几个。
他们推门的力道也大,我用背扛着也能感受得到,幸亏家里的门拴结实。
金莲问道:「大郎,那是谁在外面叫门,你开门看看」。
我心想开得什么门?葛七几个来找麻烦了,於是我答道:「和你的面,莫管」。
「咚」。
外面有人用脚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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