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钱财还有多少?”苏韶问道。
“李公子留下的贝壳没有动过,公子攒下来的贝壳已经用的差不多,加上青儿的积蓄,节省一点能撑到来年开春。”
苏韶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拮据的时候。“青儿,你觉得我的字画若是拿来卖,会有人愿买吗?”
“青儿愚钝,不懂这些。不如找杨大人帮忙看看?”
苏韶道,“会不会太麻烦他了?杨大人与我等闲人不同,况且他未必愿意见我……”
“有吗?”青儿不明所以,“大概杨大人性格如此,公子人这么好,又没有得罪过他,不该有偏见的。”
“你说的是。”他对不起李谡的满腔情意,就算杨贽和李谡关系再好,感情的事也不能强求。他不欠杨贽什么,没有必要躲着他,反而会显得心虚。
户部尚书告老还乡的折子已经写好,转过年来便会呈交上去。李谡的父亲与户部交好,这件事情杨贽也知道。
若是没有意外,他会在尚书离京后一步登天,直接掌管六部之一。年轻气盛的状元郎吸引下所有人的目光,成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背负下骂名,在朝堂中披荆斩棘,开创盛世。
苏韶来的时候,杨贽正在书房看折子。
他得对形势足够了解,才能活的长久。
听到下人通报苏韶过来,杨贽很惊讶。他看得出来苏韶的畏惧躲避,还以为不到万不得已,这人都会躲着自己,没想到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杨贽收拾好信笺从书房出来,苏韶在大堂中局促地站着,手里抱着几副装裱好的画卷。
“素衣公子可是稀客,来找在下,是有何要事?”杨贽问道。
“李公子曾道,素衣与杨大人住得近,可以互相照应,如今素衣确实有些难处,不知这话还做不做数?”
杨贽笑道,“你现在说话可比先前有底气多了,怎么?不怕我了?”
如今的苏韶,就像一只刚刚学会捕猎的小猫,担心露了怯,面对庞大的对手时撑开全身的毛毛,让自己看起来更大只,更有气势。
“素衣行得正坐得端,大人并非斤斤计较的小人,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定不会为难我这下贱之人。”
“说的不错。所以你来这里。是有何事?”
杨贽这么好说话,苏韶反而不自在了,他咬了下嘴唇,把字画上的封条拆开,“杨大人才高八斗,素衣想让大人指点一下……不知这字画,可能入了大人眼?”
杨贽有才情,他看着苏韶把画卷打开,露出一丝惊讶,“你画的?”
“是。”苏韶道。
“不错,风骨自成,疏落有致,没什么好指点的。”
“那……依大人看,若是变卖出去,能换几只贝壳?”
“卖?”杨贽被他气笑了,“你是有多爱财,何必让风光霁月的事沾了壳臭味!”
文人自有傲骨,杨贽也是一路从穷困潦倒走来,他惊讶苏韶的造诣,也知道李谡不会亏待了他,何必为了钱汲汲营营?
“大人若是不愿谈,直言便是。素衣先道一声歉,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大人勿怪。”
“你口口声声喊着大人,我若是拒绝,岂不是显得小肚j-i肠?既然是你的画,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杨贽很快意识到,这人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他迅速调整过来,不去思考苏韶的打算,“画是好画,只是也要有人买才行。”
“有大人这句话足以。”苏韶道。
杨贽把手摁在宣纸上,盯着上面的山石看了好一会儿,又盯着题字看。
“大人?”苏韶喊了他一声。
杨贽道,“五百壳给我,你卖不卖?”
苏韶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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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五百只贝壳的压票离开,一直回到住处,苏韶都觉得迷茫。他连着喝了两杯茶,把青儿喊了过来。
“这钱是哪里来的?”青儿惊讶地看着苏韶,就怕他重c,ao旧业,被人给欺负了。
苏韶道,“卖了一副画。”
“谁会花五百壳买一副画?公子当心他另有企图!”
“是杨大人买的……”苏韶自己也很茫然,“杨大人为何会这么做?”
青儿听到是杨贽,反而松了口气,“杨大人肯定是舍不得公子受苦,做营生没有公子想的那么简单,免不了处处碰壁,杨大人可真是个好人。”
苏韶:“……是吗?”
青儿:“不然呢?”
苏韶:“……就这样吧。”
青儿道,“有了这五百壳,施粥十日也不成问题!剩下的事情公子不必担心,青儿自有门路。”
往年这些事也都是青儿做的,万秀楼虽然同意在门口搭棚子,却不会c-h-a足太多,很多事情都是杜雅出钱,青儿出力,素衣这细皮嫩r_ou_的小厮就跟在主子跟前端茶倒水,两个人分工很明确。听到青儿这么说,苏韶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了他做。
新雪来的很快,入冬后不久便洋洋洒洒地下了起来。
瑞雪兆丰年,看来来年的收成不会差。
苏韶心不在焉地盯着草棚里的一锅白粥,给几个孩子添了满满几碗。
青儿抖抖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脚才朝苏韶走过来。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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