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白湄已经昏死过去, 惨白着脸被平放在塌上, 肩膀处的伤口鲜血直流,将红色的衣料晕染了一层又一层。
“快, 去太医院找几个医女来。”李太医看着短箭心下着急,对一旁的下手命令道。
“是!”
又是忠烈之后, 再加上今天的救驾之功,这位白县主只要不作死,就能恩宠一世。
“白县主可有大碍?”仁德帝皱眉, 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回陛下, 白县主身中箭伤, 箭头入体三分,性命无忧, 不过怕是要吃大苦头, 恐怕还得留疤…”李太医斟酌着说道。
“这?”太后惊呼, 留疤, 女子身体怎能留疤, 况且白湄还待字闺中。
“世间灵丹妙药,难道还治不了这疤不成。”仁德帝松了口气,挥手道, “传下去, 务必治好白县主的伤。”
“是。”众人应声。
几位医女匆匆赶来,仁德帝等人被劝去休息。李太医擦了把汗,开始吩咐医女如何处理伤口, 吩咐完自己也退了出去。
这边仁德帝同太后刚出偏殿门,就看到正殿迎出来的皇后薛贵妃太子晋王等人。
“白县主可有大碍?”薛贵妃担忧道。
“无性命之忧。”仁德帝应道,好歹是自己老婆小妾和女儿,扫视一圈,又补了一句,“尔等可无大碍?”
“臣妾(儿臣)安好。”
仁德帝这会儿心烦意乱,也没心情同她们寒暄,见几人确实没事,就挥手让人各自回去休息,然后扶着太后往正殿去。
将太后扶到主位,仁德帝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喜总管很有眼色地倒了杯茶水,退到一旁。
良久,仁德帝叹道:“朕记得,瞿太医说过,当年…”
太后捏着佛珠的手指颤了颤,摒住呼吸。
“当年长平怀的是个女胎。”仁德帝艰难地把话说完,又道:“若是长大,也有白湄这般年纪了。”
“是啊,我可怜的长平…”太后突然泪声俱下,捂着胸口,抬头望着头顶的横梁,神色悲伤。
见太后这般,仁德帝的心里也不好受,当年崔国公父子战死的消失压的好好的,不知怎么就传到长平耳朵里,等他接到消息,长平已经一尸两命,人天永隔。
总归是他对不起长平。
也罢,这恐怕是天意。
仁德帝在心里下了决定。
崔袁匆匆包扎好伤口换了套衣服就开始着手善后的事。这次御龙卫来了两千人,不算其他二等三侍卫,偏偏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让几十个刺客得逞,实在有损朝廷威严。
“所以王大人,酉时三刻你身在何处?”崔袁看着面前的王铭问道。
王铭努了努嘴,支支吾吾,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崔袁皱了皱眉,显然没有耐心等他慢慢开口,转头问一旁御龙卫的副统领庞德,“你来说。”
庞德看了眼王铭,面色犹豫,王铭是他的直属上司,有些话…
“楚国公!论品级我还是从三品,在你官员之上!本官还轮不到你来审问!”王铭觉得崔袁不给他脸面,语气不善。
“你是在质疑我?”崔袁不疾不徐道,“陛下的口谕很多人都听到了。”崔袁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王大人救驾姗姗来迟,自然不可能听到。”
说完便不理会他,看向庞德,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
“酉时三刻,王大人不知所踪,臣派人去寻,因调度不及,耽误了救驾,臣有罪。”庞德一五一十地回答。
“那最后在何处寻得王大人?”崔袁淡淡道。
庞德给后边一御龙卫递了个眼神,对方立马上前答道:“回大人,属下在绿竹苑找到王大人,当时…当时王大人正同一名宫女在一起,行…行那事。”
“你放屁!”王铭上前一脚将人踹倒,面色狰狞,失职也分何种,在皇帝老子的地盘行苟且之事,还救驾来迟,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好在那宫女机灵溜走了,眼下就剩这个侍卫…
这样想着,王铭捏了捏腰间配刀的刀柄,看对方的眼神无比阴毒,只要这个证人没了…
“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定夺,庞大人,这侍卫就交给你了。”崔袁将王铭的表情收入眼底,满不在乎。
庞德可是寒门子弟,由仁德帝一手提拔,这王铭虽然是武安侯府的旁支,可这事闹大了,武安侯也保不住人。
只要仁德帝没疯,都不会再放一个好色失职的人坐御龙卫统领的位置,难道嫌自己的命不够长?
交代完,崔袁也不管他们怎么想,挥了挥袖子大步离去。
刺客的事自有刑部头疼。
偏殿里,白湄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原来的大红衣裙已经换成白色的寝衣,满头珠钗解去,平日里张扬的眉眼也变得苍白无力,青禾和狼一两人守在塌旁伺候,见崔袁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公爷。”
崔袁看着塌上眉头紧皱的人,挥了挥手,开口问:“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只是伤口可能留疤。”青禾闷闷道。
留疤,对任何一个女子都是恐怖的,谁会乐意自己身上留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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