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连云听我这样问,她的神色稍稍暗了下去,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开口说到,“我从小就对医学方面的东西感兴趣,还立志长大做医生呢,所以大学里选的也是医学,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坚定了我要做法医的决心。”
她说,“我大学里最好的一个朋友,我的闺蜜,当年失踪了一个多月,警方到处找都找不到,大家都快急疯了。后来,警方接到一个环卫工人的报案,说在河里捞起一个袋子,里面有被分下来的尸块,经过和我那个朋友父母进行dna比对,发现正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想象他父母有多绝望,而我,也是痛苦得不得了,那半年都在失眠。后来警方又陆陆续续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居然用了不到5天时间就把案子破了,是一个跟她无冤无仇的陌生男人,据说她是当晚走夜路被jiān_shā的……总之,很惨烈,我至今不想再回忆。”
“这件事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法医这个职业。为什么呢?当时这个案子很轰动,而整个调查我也从警方里了解到,说是一个法医通过解剖她的尸体,仅仅从尸体上的伤口形状就初步画出了嫌犯的性别年龄甚至是职业,警察再通过逐一排查,然后就破了案……我就觉得很神奇,越发对法医这个职业有了兴趣,觉得他们可以让尸体‘说话’,为死者申冤昭雪,又崇高又神圣,于是逐渐就这样入行了。”
我听得感慨很深,“那你刚开始肯定不能适应吧?”
“当然啊,”韦连云饶有兴致跟我讲,“你不知道我当时去实习,第一天接到的任务就是去一条臭水沟勘察现场做痕检,也算是第一次见到高度的尸体是什么样,在水里泡了那久的,你完全想象不出来有多么的恶心和恐怖,那个气味啊真的要臭气人啊,我当时吓得惨叫连连,活儿也不干跑得飞快!回去后吐了个天翻地覆差不多一个月都吃不下饭……当时很多同事笑我,说我这种千金小姐纯粹只是来猎奇的,怎么可能干的下这些工作,我自己也确实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过啊,好在我没放弃,后来见得次数多了,还是还是坚持下来了,主要现在这社会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也有很多案子压着破不了,说的高尚点就是‘为人民服务’吧?哈哈。总之,那种破案的成就感让我越陷越深,这辈子都没打算改行了。”
“那你爸妈反对吗?”我又问了句。
“这还用问吗,尤其是我妈,那时候每天跟我吵架,她完全接受不了,认为我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一样,给家族丢脸,扬言我继续干这一行的话她就跟我断绝关系好在后来爷爷开明,他看我真的喜欢这个职业,而且也确实破了不少的悬案,也看到我的价值吧,就鼓励我继续干下去,所以还是爷爷他老人家有见识有高度,我妈那就是一就是家庭主妇,啥都不懂。”她笑着说到这里,又转移话题道,“算了,咱们不了我的工作了,你毕竟怀着宝宝呢,不适合听到这些重口味的东西。”
“呵呵,没事,反正跟你聊天也是长见识了。”
车子在漫无目的的开着,车里的氛围安静了没几分钟,韦连云又说道,“深深,你跟连恒的事,我都听我妈说了,觉得挺意外。”
“是吗?”我倒是有些心虚,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而且张慧茹这种长舌妇不知道会添油加醋成什么样呢?
“原来你本来就是连恒的女朋友……”她笑着说到,“以前你不是失踪了吗,我也协助寻找过你,看到连恒真对你挺痴心的,每天为了找你茶饭不思,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孩痴迷到这种地步,我那时还开导过他……只是没想到,你的经历也这么传奇,兜兜转转还是跟他走到一起了,挺让人感动的。”
“感动?”我有些尴尬,低声道,“难道你不会讨厌我吗,这样‘换来换去’的,一般人都会瞧不起吧?如果不是爷爷的强烈要求,我也没什么脸在家里住下去,每天接受着大家的鄙夷的目光,也是不好受。”
“咳,这有什么,”她不以为意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那么多干嘛,反正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在一起啊,为什么要牵牵绊绊的考虑那些世俗的东西?现实生活中不还有很多老公没了就嫁给大伯子或者小叔子的吗,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批判的,我妈他们那些年级大的人,思想观念是有些陈旧,管它的。”
听了她这番潇洒大气的言论,我一下感觉豁然开朗了……身边的韦连云,尽管身份是尊贵的豪门千金,可她的思想、气度、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在她面前,我莫名都觉得有些自卑了。
她又说,“我的职业让我频繁接触着各种各样的死亡,我对生死也看得比较淡了,生命是脆弱的,短暂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因为谁都不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自己是不是还能吃上明天的饭,唯有享受当下,追求自己能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如果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不把该实现的愿望实现了,该享受的享受了,该爱的人爱了,下辈子就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深表赞同,觉得连云这个性太是我的菜了,跟她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深深,”她转而又瞥了我一眼,笑着道,“你长得太漂亮了,有这么多男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嘛。”
“呵,漂亮有什么用,”我不禁自嘲着,“死了不就是一副臭皮囊,你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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