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缓缓转过身,眼中一片清冷,“来的是谁并不重要!要干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据我猜来,大哥回府向父王回禀你掉落悬崖后,父王定命人连夜赶到悬崖下寻找你,在那悬崖下找不到你,此时,只怕除了这拨人,王府的人以及大乔郡官兵已经奉父王之命在整个大乔郡寻找你。”
花静琬没想到她的失踪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凝视着高远那双清冷得使得想起平静古潭的双眸,“你告诉我,高县尉是你大哥还是高山?”
这话一出口,她立马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耳光。高轩是大乔郡代理郡守,高远嘴里出来的高县尉无疑是高山。
高远不着痕迹移开与花静琬对视的目光,放眼她身后一片幽暗,“还是那句话,是谁并不重要。”
花静琬微微眯眼,高山是柳如烟的未婚夫,高远这么及时的出现,难道……难道来的人……是真要除掉她?
这不符合常理,柳如烟也许有要除掉她的心,可高山为什么?除掉她于他有什么好处?
回想起刚才可怕的一幕,花静琬语气也带了三分寒气,道:“如你所说,不久后,也许明天,官兵以及王府的人会找借口来乔村吧?”
高远露齿一笑,“不笨!我猜想是的!”
“那我是藏也藏不住啦?”
“所以……应该有人不希望你被他们找到。”
不希望她被找到的人无疑有高轩与柳如烟,现在高山也掺合进来,事情越来越复杂。
“不希望我被找到的人会干什么?”
“真不明白?最有效的办法……”高远随后含笑做了个优美的杀的手势,“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两人眼底的害怕。”
其实,花静琬早想到,可她终究是不相信,得到证实,身形一晃,垂首看着自己裙下的双足。
官兵以及王府的人满大乔郡的寻找她,那她就算侥幸逃出乔村前路也将是一片黑暗。
想到如今身处这般不堪之境,不由得心烦意乱。
裙下的右脚不知觉地使劲地碾踩着一株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小草,好似与那小草有仇。
她久久不语,高远眉峰簇起,道:“你就不想知道今晚前来的两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吗?”
花静琬抬头,高远这话说得有意思,刚才他不是明言了吗?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那两人是高山的手下无疑,但高山之所以传令手下,他有可能是得到柳如烟的授意,也极有可能是得到高轩授意。
毕竟,高轩不光是未来的王爷,还是大乔郡代理郡守,在这个完全**的小王国除了王爷高擎,还没人敢违代理郡守以及未来的王爷命令。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高轩与柳如烟不是一伙的吗?
抬头,突然忆起在崖边与高轩的一番对话,笑了笑,“你之前不明言说是高山了吗?”
“看来,你并不想知道高山是替谁在办事!”高远启步越过花静琬向院门,“你可以不回府。不过,最好现在就叫了你全家起来亡命天涯,从此改名换姓,你们一家人逃出大乔郡最好!我还告诉你,只怕你们一家连乔村都出不了!”
花静琬一双一双漆黑的清水剪眸一瞪,刹时明白,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满天的黑衣人降落在宅内,沈家人手无缚鸡之力,高远一走,情形……
这样一设想,她刹时更是凌乱了。
“我没有选择了吗?”
高远仿佛嗅到了一股妥协的味,他骄傲地笑着驻足,“没有!是你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只有你的尸体横陈沈宅,沈家人才会逃过一劫。”
还有没有天理?花静琬无奈地看了看天,陡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那晚与沈博一席话,沈博当夜便写好了信,次日一早天不亮,给了些辛苦费,托村中信赖的人送信去王府。
“我爹在五天前修书一封托人送去王府给父王,说我要在家住在一阵子。按时间算下来,父王早就看过信了。你所说的什么满大乔郡寻找我的事不可能发生。你在骗我。还有,就算你哥不想我回王府,他也不可能会那么灭绝人性,派人来杀他妻子,最多任我在娘家住下去,那些人是你安排来吓唬我的。”
高远微微弯了下嘴角,凑近花静琬些,那双波光流转之间醉人心的美目带着笑意盯着她的眼睛,“我有那么无聊吗?”
花静琬向后退去一步,离开了些高远,张了张嘴,无辞可回。
高远逼近一步,那双清冷眸子又如之前一样紧紧地盯着花静琬,玩味地笑着,似在欣赏一只即将入网的小动物,她本是绷得紧紧的心弦这一刹那更是绷得紧了。
“你爹写的信是不是托吴四桂去送?”
沈博托谁送信花静琬不知道,但她知道,吴四桂是吴老伯的小儿子,而高远能准确的说出吴四桂这名只怕情况不妙。
如果信被高远劫下……
这样一想,花静琬得吓得浑身冰凉,再一想起刚才高远说的严重后果,她蓦然愤怒起来,愤怒使得她如白壁的脸庞染上一层胭脂,灿灿烂烂,白里透红,“你劫了信?”
高远恢复玉挺,稍稍侧身,望着远方的黑挑了挑眉,“是我劫了信。怎么样?”
他刚才还带着笑意的弯弯双眸此刻只余下一片冰冷,这样的瞬间反差使得花静琬心头一阵窝火,望着他那完美的大侧面,她彻底无语了。他这分明是在害她嘛!
“你……高远!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与柳如烟是一伙的。”
一缕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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