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方七佛见歙州城的左右翼——休宁、绩溪两处城邑已经取下,大喜,与“盖天王”黄豹一支令箭,让其领先锋人马去关前搦战,打上一仗,以探城兵虚实。黄豹接令后,引兵来在东关下,讨敌骂阵。城中黄都监闻报,带上六名指挥,三千人马,杀出城来。两阵对圆,“赛雄信”黄茂功立马横槊,往对面一瞅,敌方约摸有五千人,比自己势头大,腊军士卒人人头裹红巾,高挑赤色旗帜如一片火焰,一片火云,刀枪亦映得如渗血无二。对面一将,红巾镶黄,人高马大威风凛凛。手中一对大铁锤,黑乎乎,油亮亮,疙瘩满遍身,犹如贴了漆过漆的癞蛤蟆之皮。看罢多时,黄茂功大声喝道:“呔,对面的魔群妖党听真切,尔等逆天行乱,滥施暴虐,荼毒生灵,致使人神共愤,声起而欲行讨之,离死不远矣。速当缚臂就擒,才是上上之计。不然的话,管教尔有来无还,死无葬身之地。”黄豹闻听其言,心道:“这厮口气忒大也,只不知能耐如何。”还言道:“那官狗何人?却敢于傲对我军,行加藐视?”黄茂功道:“本州兵马都监黄茂功是也,大号‘赛雄信’。”黄豹道:“原来你就是黄茂功,尔有何能为,敢大言不惭,夸下海口,而教吾军不还?不将兵守御,却要出郭离垒,牛胆楞充虎胆,与吾一战,实属赴死也。魔家劝你几句言,识时务,顺天时,才是正理。我家圣公普恩济德,万万众归心于一,必能取赵官家而代之。掌统社稷,天命难违,谁也不可逆之。我之兵乃天军下凡,威震四方。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无邑不克所向披靡。你歙州城虽非是小,可是也难经得起我神兵一走一过之所踩践。还是早早献出城池,全军请降,方得一条活路。如若抗拒,吾军即时踏平你的歙州城,杀一个鸡犬不留。到那时,可后悔莫及。”黄茂功大怒,叫道:“那贼休得出狂言。你何姓名?道将上来。又敢同本都监大战三百合吗?”黄豹道:“魔家乃圣公驾前五虎上将军之一,七佛元帅麾下前部先锋使,‘盖天王’黄豹便是。莫说什么打上三百合,到不了三十合,怕就没了你的命在。”飞马向前,来取黄茂功。黄茂功刚欲接锋,有本城守御官关龄保道:“都监大人,杀鸡焉用牛刀,卑职不才,愿擒此贼来。”黄茂功允许之。关龄保喝一声:“无端反贼,胆子不小,也敢来犯俺歙州城,自取灭亡耳。缴命上来。”催马拈枪来当黄豹。小鬼催命,自不量力,交手只一合,便被黄豹一锤击毙。
黄茂功见之,恼火非常,叫道:“恶贼,敢坏我部属的性命,可恼,可恨。让你知道本都监的厉害与手段,看咱俩孰高孰低。”纵坐马,抡铁槊,大战“盖天王”。二人马来马往,“叮叮当当”,斗杀了有二十合,难见强弱。黄豹心说:“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并不辱没‘赛雄信’之名。只是我之前夸了口,三十合之内打杀于他。若不能做到,岂不有失面子。”锤招加紧,猛然来了一个“流星赶月”,左手锤撞开黄茂功的槊,右手锤“呜”地向“赛雄信”的头上扫来。黄都监大惊,急忙缩头俯身,勉强躲了过去。二马即将错开之际,黄豹的左手又撩起一锤,将黄茂功兜下马去。黄豹转过马来,要取敌方性命,但有黄都监手下数名指挥齐扑上来,各舞刀枪来救主将。其中三个纠缠住黄豹,其他者抢了黄茂功回归了本队。“盖天王”发了狂,两柄大锤左飞右扑,三名指挥相继落马丧命,不过眨眼工夫。黄豹把锤一举,腊军随其冲杀。官兵仓皇逃进了城关,急急扯起了吊桥,紧闭门户。一阵箭雨,一顿砲石、灰瓶,拒住了腊军的进攻。不管你怎么搦战,再不出来对阵会兵。
如何破城?强攻不是好办法。方五相公出策,相继往城中射去箭书。第一封写给黄茂功、褚琛两人的,让他们早早献城投降,可保活命。第二封写给褚琛一人的,教他捉住黄茂功,举城纳降,可将功而补以前祸民的过错。再发第三封,写给黄茂功个人的,教他逮住褚琛,率军归顺,lùn_gōng予职。最后是第四封,写给众军士以及全城百姓的,历数朝廷的腐朽,官府的罪恶,另张圣公方腊的仁德,使教军民倒反城池,弃暗投明,捉拿住褚琛、黄茂功等一干官吏。如此,不但可以保全生路,合家免祸,而且还会得到重看与优待。否则的话,一旦城破,便无好的结果。四封信中都道明了当前的形势,歙州城的处境,晓以利害,连诱带吓,教早拿主意。同时,也在分化瓦解敌人,使得官与官相疑惑,将与兵、官与民相疑,致内部生乱。其中这第四封信是一式上百份。
道这头一封信,到了黄茂功与褚琛的手里。褚琛看过之后,道:“我处于贼兵的围困之中,无路可走,而外援迟迟不济,怎么办才好?不如献城降了吧,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且也保全这一城的生灵免受涂炭。”说的瞒好听。黄茂功怒道:“受朝廷恩用,食国家俸禄,当尽忠尽职,哪怕一死,何惜一命?焉可委身从贼,为千夫所指,落个世代骂名?知州大人,您请不要怕事。且请坚心抗敌,固守城池,支撑下去。我想用不几日,江宁府必会来大兵援救。那时,围可解,城可安,而贼人破败矣。再者,贼人奸心,反复无常,对其不可轻信。”把那封信撕碎,掷到地上,给褚琛却来了一个烧鸡大窝脖,好是不痛快。
之后,又有第二封箭书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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