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睁着漆亮的眼睛,想到媳妇为自己盖被子的举动,
想着媳妇就是嘴硬,明明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就会说些伤人的话。
同时醒了的还有萧熤山。
倒是苏轻月,若是以前,房间里的人呼吸频率改变,她一定会知道二人醒了。
可现下的她是个聋子,听不到,也就感觉不到了。
加上她身子本来就初愈,镇上回村又走了那么多路,晚上的针灸需要全神贯注,耗费了她全部精力,她实在累坏了,沉沉地睡去。
萧羽川摸黑起来了,他第二次抱起身上的被子走到苏轻月躺着的炕边,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伸手到她脸面上,本来摸一摸她的脸,又怕吵醒了她,改而以指腹轻轻摩沙着她披散在枕上的长长发丝,“媳妇,你知道不?你说不喜欢我,让我好伤心。”
指下的触感,虽然以前没摸过媳妇的头发,感觉养了这么些天,她枯黄的发质似乎也好多了,“我是你相公,我们是一辈子的家人,你一定要喜欢我,晓得不?”
他的眼眶有点酸涩。
叹息了一声,“其实,你就是聋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现在我说话再大声,也不怕吵醒你。把你吵醒了,你肯定要骂人了。”
“三弟,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萧熤山低沉冷峻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羽川本来想在轻月身边躺下,又怕她隔天醒来气得头发倒竖,还是回了他的位置睡觉。
媳妇指定他睡这呢,看二哥躺在中间动也不动的,显然在听媳妇的话。
他也打算做个听话的好相公。
苏轻月一觉睡到自然醒,刚睁开眼,瞥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掀开身上的被子,被子有点厚,捂出了她一身的汗。
还没坐起身,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鼻子上方,与她嘴对嘴,眼对眼,差一公分的距离就要亲下来。
她吓得差点没尖叫,反射性地推。
萧羽川被推得在炕边上滚了一圈,抱怨地弹坐起身,“媳妇,你要不要这样?我又没非礼你。”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他一个翻身面向她,跨坐在她腿上,“聋子,刚才我的话你没听见,瞧着爷的嘴,爷给你重复一遍。‘你要不要这样?我又没非礼你,我不过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有必要反应这么大?’”
由于轻月刚睡醒,眼神还有点迷蒙,前两个字跟最后一句,她看懂了,中间的话没懂。她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针灸过后,她身体的血脉都畅多了,精神一好,心情也就好了。
她扫了一眼萧羽川,虽然这货叫她聋子,眼神里倒没鄙视的意味,他爱叫叫去,反正她最多再聋个二天就不聋了。
腿上的重量压得她难受,她淡淡地问,“有你这样打招呼的么?都快贴我脸上了。”
他呵呵一笑,“我就是这样打招呼的,你生气你就是只小气猫。”
“……”她有点噎住的感觉,小气猫不是她给他吊的外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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