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高中同学。”
“我刚见你脸都红了。”
“红什么红,吃饭热的。”
“还死不承认。”他的同学一脸贱笑,“暗恋人家?”
陈俊杰笑着推搡他,“暗什么暗,快点走。”
3.
尤夏的宿舍在一楼,住了六个人,两个国画花鸟班,两个壁画班,一个国画人物班,还有尤夏,油画班。乔新住在二楼,每次都是她顺路来找尤夏去班级。
今天一大早的班里就来了很多人,都在准备大后天的画展,教室里弥漫着浓浓的松节油和颜料味,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作,成堆的原木框堆在墙边,还落地灯积了层薄薄的灰,孤寂的立在墙角的杂物里,透明大窗上用喷漆喷了张扭曲的女人脸,窗台上放着几盆小多肉,还有棵仙人掌,这环境乱是挺乱,美也是挺美的。
尤夏戴着耳机边听着歌边挥舞着画笔,乔新不时的拽拽她,“老夏,这个颜色怎么调?”
“老夏,我这房子透视是不是有问题?”
“老夏,这个桥上加个人怎么样?”
“老夏,你帮我调一下这块墙的颜色。”
“老夏。”
“老夏……”
“……”
今个的荆大爷很是安分,躲在角落支着画架站了一天都没出来,午饭和晚饭定的外卖,还是文瑞给他送到眼跟前。
十点钟教学楼关门,同学们相继离开,乔新去卫生间了,让尤夏锁上教室门就到楼梯口等她,尤夏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咔”一下按了灯,正要关门上锁,里头一声吼,“有人呢。”
四下一片漆黑,这忽然的一声把她吓得手一抖,推门开了灯,往里头看,空无一人。
“人呢?”
墙角的画布后冒出一只五颜六色的手,还晃了一下,“这。”
“还不走?”
“走。”他放下手,腾地站了起来,差点把凳子弄翻。
尤夏把锁挂在门上,“走了,别忘了锁门。”
“嗯。”
4.
写生展前一天。
下午,大家把准备参加展览的画都搬到展厅,开始布展,拉绳,爬桌,量尺寸,挂画,各有各的活,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挂完一排,尤夏去洗了个手,手指被勒的厉害,想坐下歇歇,这一来一往的,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一堵展墙后头,手里夹着根烟。
“你干嘛呢?”尤夏随口一问。
荆朋侧脸,手机屏幕亮着,“偷情。”
“偷懒吧。”
“哪有懒?”他目光轻飘飘的,“介绍一个。”
“天上。”语落,尤夏就走了。
荆朋竟真抬头往上看了眼,莫名笑了笑,继续抽自个儿的烟。
5.
早上开展,画展开在教学楼底楼大厅,有很多路过的学生过来看展,再有院长和几个教授,从头到尾走了一遍,带着摄影在后头拍照,走了个过场,象征性的讲了几句便散了。
到了上课时间,观展人少了许多,尤夏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无聊的翻看这次写生作品的画册,乔新坐在旁边看手机,感觉浑身没精神,快要睡着了。
作品得展上几天才能撤下来,同学们相继散了,该吃饭去吃饭,该约会去约会,该回宿舍也就回去躺着了。
餐厅里,尤夏遇到文柯和韩明明,四人拼桌吃午饭。
乔新对文柯说:“听说一个老师买了你一张画,多少钱啊。”
文柯说:“一千。”
“才一千?天哪,怎么那么抠。”
韩明明说:“到底是学校老师,不好要价的,能看上就很不错了,钱无所谓的,而且评了特优,有奖金。”
尤夏问:“是那张榕树吗?”
文柯答:“对。”
乔新说:“你也舍得卖,要是我绝对不卖。”
文柯说:“还会再画的。”
乔新说:“那不一样。”
乔新说,“就是啊。”
韩明明说:“他画了那么多,也不在乎一张两张的。”
乔新说:“也是。”
各自吃饭,一同沉默。
文柯突然说,“今晚我有一场台球比赛,你们要来玩吗?”
尤夏:“没空。”
乔新:“好啊。”
韩明明:“去玩玩嘛,你们两整天闷宿舍也不嫌无聊。”
文柯:“来吧,我请你们吃夜宵。”
乔新:“老夏,去吧,我还挺想看的。”
尤夏:“我有事。”
乔新:“你就歇一晚嘛,一晚不画又不会死。”
尤夏不吱声。
乔新:“好嘛,去吧去吧。”
乔新:“哎呀,去嘛”
尤夏:“好好好。”
韩明明突然看着远处的烤肉饭窗口,说:“唉,顾老头。”
乔新身体一震,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哪呢?”
“刚走过去了,买饭去了吧。”
乔新放下筷子端起盘子就要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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