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打起仗来,就另当别论了。几支舞跳下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其实并不是个热衷于这种交际的人,如今算是硬着头皮。
眼看着准备交战,各地司令都开始做回自己管辖的地区调兵的打算,方中石也准备回吴地,但三国允诺的装备却迟迟没有到。
顾书尧没有跟方中石去吴地,却也觉得时机成熟。不过,顾书尧也不敢跟方中石说出全部的实话,只说:“方司令,我有一个朋友目前能生产出一种新型抗菌药,能在目前的基础上很大程度地降低士兵的感染率。我的这位朋友想要我带话给您,如果您能坚定不移地将侵略者赶出这片土地,她会尽她所能支持您。”
方中石听到顾书尧这样说,十分惊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又多问了一声,“你这位朋友就在乾都么?我方某人十分想见他!”
顾书尧犹豫了一下,想着她的那批生产器材还在法国运往中国的轮船上,于是道:“我的这位朋友现在还在法国,不过应该快回国了。”
在布里斯的联络下,顾书尧在乾都的工厂已经找好,生产新型磺胺并不难,等那批器材一到便可以开始。不过第二天,顾书尧听到些风声,到这个关头穆明庚的几万乾军仍不肯与日军宣战,而他更是亲自到明北,与明北军的总司令谈判去了。
甚至还有人在传,日本人同时还派了官员在和英美法三国谈判,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
第二天晚上,曹公馆举行家宴,顾书尧前一天中午接到了邀请,送请柬的听差跟顾书尧说:“夫人一直想见顾小姐一面,还请顾小姐务必来府上。”
顾书尧在之前就答应见曹夫人一面,上回已经到了人家家中却不辞而别,而如今更是打着曹家的幌子在外交际,连曹夫人的面都不见,似乎是有些过分了。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还是得给曹家一个交代。而且她也知道她和曹夫人的二女儿长得相像,或许见上一面也是个慰藉。
顾书尧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顾书尧提前一天在家里挑选第二天见曹夫人的着装。从前的顾小姐父母早逝,而她自己这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虽然是别人的母亲,顾书尧去之前也特意用心打扮了一番。
然而顾书尧搭配皮鞋时才发现,她有一双在法国买的羊皮高跟鞋落在之前的公馆了。当时她一心想着搬出去,走的有些急。
好在租的公寓离之前的公馆不是太远,顾书尧叫了辆黄包车便过去了。她找公馆的侍从要了原先房间的钥匙,便上了二楼。因为是下午,公馆中住的都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这个时间都在上班,又有好几个外交部的人被派去津港办事了,因此没有多少人在。
顾书尧往自己的房间走,路过萧太太房门口时只见房门还开着,顾书尧刚想进去和她说句话,却听见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萧太太不知在和谁讲话,似乎还稍微起了些争执。
偷听别人谈话并不礼貌,顾书尧刚想走,却突然发现房间里的那个男声她十分熟悉,不是萧四平,却是她认识的人。只是她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也是这时,只听萧太太用哭腔说了一句,“少文,或许十年前我们就错了,你把玉佩还给我,这十年我受够了!”
顾书尧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少文是曹延钧的字。她突然想起那天周雪梅一脸严肃地问她,“那块玉佩难道不是你送给他的么?”他还想起萧四以前跟她说萧太太在国外念过大学,萧太太刚才说十年前就错了,算起来那时他们刚好都在美国。
这时只听曹延钧又说:“她现在在和我闹离婚,我到时把夏三平派到国外几年,你借机和他离婚,再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慧珍,只要几年了,你再忍耐几年。”
顾书尧原本以为周雪梅只是太过敏感、无理取闹,现在想来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找错了人而已,她突然发觉,有的时候自己先入为主以为的往往并非事情的真相。
曹延钧虽然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一位重用她赏识他的好上司,但绝不是一位好丈夫,也不是一位好父亲。或许是最初顾书尧将他想象得太完美,才会有对他背叛妻子的失望,对他滥用职权只为私情的失望。
顾书尧在门外站了一会,她甚至有推门而入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平静下来,还是离开了。
顾书尧还是去了第二晚的宴会,但她的心境已经改变了,虽然她还是穿了那件浅紫色的连衣裙,还是化了她认为曹夫人会喜欢的恬淡妆容。
曹公馆的人来寓所接的她,只是顾书尧到曹公馆之后,发现比她想象的要热闹得多,似乎到了不少人,公馆外还停了许多汽车。
曹公馆中的布置也很隆重,里面挂满了彩色气球与飘带,她记得上次来似乎没有这些。曹公馆里似乎也来了些别的客人,在一楼似乎能听到楼上舞厅里的乐声。
或许是因为战事在即,这悦耳的乐曲这个时候听起来有些刺耳。
顾书尧刚想问佣人曹延钧在哪,便转头撞见了汪氏。汪氏见着顾书尧,一句话不说便拉着她往客厅里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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